(營帳)和隨侍親軍,可以說是耳目眾多、行事便利。其實她對此事早有察覺,聽了劉皓南的話之後,卻做出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樣,憂心忡忡地道:「耶律李胡篡逆之心路人皆知,如今聖上病重難支,我與太子該如何應對?請國師教我!」
劉皓南當然知道蕭綽是在故意示弱,目的是探明自己的想法,當即不動聲色地答道:「以微臣愚見,耶律李胡身為北院大王,在皇族各個部落中威望甚高,唯一能與之抗衡的便是大悌隱耶律斜軫。耶律斜軫掌控着上京十萬禁軍,這些禁軍中又有半數來自於皇族部落,極易受到族人蠱惑,若是耶律斜軫對禁軍約束不力,上京便會陷入危局!」
劉皓南這一番話,蕭綽深以為然,詢問道:「以國師之見,大悌隱對聖上的忠心能有幾何?」她當然知道耶律斜軫是用來制衡耶律李胡的最佳人選,但又擔心耶律斜軫不支持太子耶律隆緒,另有所謀。若是對耶律斜軫輕易地委以重任,只怕會引狼入室,反招禍患。
劉皓南與韓德讓看法相同,認為耶律斜軫是可靠之人,但怎樣才能讓蕭綽打消顧慮呢?他沉吟片刻,正色道:「微臣夜觀天象,我大遼分野在尾、箕兩宿,有兩將星光芒日盛,正是應在大悌隱耶律斜軫與南院大王蕭達凜身上。」
蕭綽聽明白了,劉皓南是在暗示她,真正可以依賴的人是耶律斜軫和蕭達凜,這正與她內心的想法不謀而合。她心中大定,由衷地道:「多謝國師上達天意,為我指點迷津,如能安然渡過此劫,真是我大遼之幸!」
頓了一頓,蕭綽又望着劉皓南讚許地道,「國師亦是大遼的股肱之臣,聖上的左膀右臂,日後……我與太子就全仰仗國師了!」
劉皓南知道蕭綽說這話是在籠絡自己,忙躬身謙遜地道:「微臣不敢居功,此乃微臣分內之事!」
蕭綽藉機近前一步,壓低聲音問道:「聖上到底還有幾日光景,還望國師如實相告,我母子二人好早作準備。<>」看來,她早就知道耶律賢命不久矣,已經開始提前做準備了。
劉皓南聞言一震,料想此事瞞不了蕭綽,但又不願妄下結論,靈機一動答道:「不敢欺瞞殿下,此事還要問秦神醫……不知她身在何處?」他把問題丟給秦若玉,一方面是為了迴避蕭綽的追問,另一方面是為了找藉口見秦若玉一面,進一步了解皇宮內的情況。
蕭綽略一沉吟,忽然抬高聲音喚道:「蕭曷魯?」
「微臣在!」一個黑色人影陡然從寢殿頂部躍下,現出身形,向着蕭綽躬身行禮。
劉皓南打量着這個名叫蕭曷魯的男子,見他的年紀不過二十出頭,身量瘦削,面目冷肅,從他躍下寢殿的身手來看,他的輕功應該與離天不相上下。
劉皓南悄然退出寢殿,等蕭綽侍奉耶律賢睡下,才迎上前去低聲說道:「殿下,微臣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稟告!」
「國師但說無妨。」蕭綽面色和悅地說道,今夜在劉皓南的遊說之下,終於定下了移駕雲州這件大事,她的心裏輕鬆許多,對劉皓南的依賴與信任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微臣在進宮之前已先見過南府宰相韓德讓,據他所言,耶律李胡煽動五院部、六院部等十幾個部落的夷里堇,正在向上京秘密聚集兵力,軍馬或有數萬之眾……」劉皓南如實陳說了從韓德讓那裏得來的消息,卻不加以評價,讓蕭綽自做決斷。
蕭綽身為皇后,按照朝廷體制,擁有專屬的翰魯朵(營帳)和隨侍親軍,可以說是耳目眾多、行事便利。其實她對此事早有察覺,聽了劉皓南的話之後,卻做出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樣,憂心忡忡地道:「耶律李胡篡逆之心路人皆知,如今聖上病重難支,我與太子該如何應對?請國師教我!」
劉皓南當然知道蕭綽是在故意示弱,目的是探明自己的想法,當即不動聲色地答道:「以微臣愚見,耶律李胡身為北院大王,在皇族各個部落中威望甚高,唯一能與之抗衡的便是大悌隱耶律斜軫。耶律斜軫掌控着上京十萬禁軍,這些禁軍中又有半數來自於皇族部落,極易受到族人蠱惑,若是耶律斜軫對禁軍約束不力,上京便會陷入危局!」
劉皓南這一番話,蕭綽深以為然,詢問道:「以國師之見,大悌隱對聖上的忠心能有幾何?」她當然知道耶律斜軫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