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文林哈哈長笑,聲震長空,「這會子你倒是服軟了?」他哈哈大笑,顧盼眾人,眼如銅鈴,顧盼生姿,神色十分囂張,「薛班首,素來是沒有這樣的事兒的,」他笑了好一會,這才慢慢的停了下來,摸了摸滾圓的肚子,神色倨傲的望着薛蟠等人,好像是在望着一群臭蟲一般,「薛班首,若是想要我撥人馬,倒也簡單,只要你來,」他把玩着手裏頭的銀質酒杯,「你不如趴下來學狗叫如何?」
金寧忍無可忍拍案而起,「節度使好大的官威!吾等都是天子門生,如何能夠受你凌辱?你這樣的行徑,也配得上一鎮節度使嗎?!」
他站了起來,手握長劍之劍柄,對着長孫文林虎視眈眈,眾人生怕他一怒之下讓這個肥豬一樣的長孫文林血濺三尺,於是連忙圍住了長孫文林,川西節度使到底還是武將出身的,這一個套路不算害怕,只是微微冷笑,「武家的螟蛉子,你來,若是敢動你爺爺一根手指頭,你信不信老子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恩?」
金寧對着薛蟠大喝,「文龍兄,我等就算是一兵不帶出關辦兩班大比,也絕不能讓你受如此恥辱!」
「就是此理,」李曼拉住了金寧,「咸安宮學生,無論如何,無論到了那裏,都輪不到別人來折辱!班首大人,咱們走就是!」
「走那裏去?」長孫文林一擺手門外出現了許多全副武裝的軍士,「本座還沒說走,你們去那裏?」
「節度大人!」梅安國大喝道,這頭野豬居然這樣的不顧及體統了,難不成還要上演全武行?若是在別的地方,他樂觀其成,巴不得日後去彈劾這個傻子,但在判官府上出現了這樣的事情,自己護不住王子騰的外甥,王子騰這個人是最護短不過,只怕到時候自己第一個就要被遷怒,還有這些平西伯等等的勛貴世家子弟,到時候不敢說讓自己身首異處,但是說說嘴,壞了自己的升遷好事兒,讓自己一輩子呆在冷衙門裏頭吃閒飯是最簡單不過的,這是務必不許長孫文林亂來的,若是真的做出什麼丟了面子的事情,這後果是無法想像!「節度大人,大家都是官面上的人,卻不是普通兵丁,切不可用軍營裏頭的規矩辦事!」
「自然不會……」長孫長林摸了摸頷下那弩張的鬍子,得意的笑道,「只要這些所謂的狗屁俊才,在這裏頭多喝幾杯酒,或者說,喝他個三天三夜,過了三天,再放他們走如何?本座的酒,可是不能不喝啊,大傢伙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自然是!是!是!」不少人一起呼喝,聲震屋頂,迴響綿綿不絕,「節度使大人說的極是!」
金寧等人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這一位莫名其妙囂張跋扈的川西節度使奇怪而來,又做出了這樣摸不著頭腦的事情來,大傢伙原本不知道,這會子就都知道了,原來是要把自己這些人阻攔在這些地方,過了三日之後再許出發,到了那個時候,只怕是黃花菜都涼了,還什麼兩班大比!實在是可笑之極,到時候只怕是甲班的人都已經將馬德里思汗帶回來了,自己這群人還在醉生夢死,拘在此處呢。
這時候長孫文林圖窮匕見,終於展現出了自己真正的意圖,原來他就是想着阻攔自己這些人!
金寧等人又驚又怒,這些人雖然家世極好,身體也養的雄壯,但心智還是少年人家,都是十幾歲剛出頭的年紀,那裏知道有這樣的變故,那裏知道遇到這樣的變故之後如何處置。這長孫文林鐵了心要將眾人留下,曹成站了起來,預備着轉身離去,被長孫文林帶來的伴當一把推在位置上,「你就老實些呆着吧!」
「節度使大人,」薛蟠似笑非笑,「你這樣做,不太妥當吧?」
「沒什麼不妥當的,既然是咸安宮官學的俊才們都在這裏頭,我十分仰慕諸位,故此在老梅這裏借花獻佛,總是要請大傢伙喝酒的,大家呢,又十分尊敬我,故此特意留下來,一起吃了好幾天的宴席,又聽了幾次戲,若是日後有人問起來,可不是本座攔着不讓你們出國去啊,明明是你們自己個貪戀蜀中風華,故此延誤滯留的。」
這長孫文林如此說,倒是把自己個的想法真實的都顯露出來了,眾人無一不怒氣騰騰,這樣直接了當絲毫沒有隱瞞的地方,這樣豬頭一樣的人物,居然也能擔任封疆大吏,起居八座,真是大越朝的笑話了。
「既然是節度使讓我們留下來,還去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