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十九年十一月,使持節司空公長樂王丘,穆陵亮夫人尉遲,為亡息牛橛請工鏤石,」這幾行字端莊凝重,雖然不如行書挺拔,但因為是摩崖石刻的拓印,故此頗有些刀削之凜冽,但因為也不是書寫在紙上,又是有些飄逸出塵,且行文並不是十分整整齊齊,有些重心不穩,卻又有些渾然一體不至於說歪了行,頗有些隨性自在的意思在裏頭,寶釵是識貨的,她點頭讚許道,「這字兒好,我是決然寫不出來的。」
「寶姐姐說笑了,」探春笑道,「我卻是不信姐姐你不會魏碑。」
「我魏碑臨的少,」寶釵說道,「我臨摹的多是漢隸。」
「這倒是簡單的很,」薛蟠笑道,「你寶姐姐的性子啊,不適宜魏碑,這文如其人,字亦如其人,三妹妹為人大方爽朗,故此最適宜魏碑,你寶姐姐性子沉穩穩重喜愛安靜,故此漢隸簡潔明了,符合她的性子,這是各人有各人的喜好,還是和自己個的性子有關。」
這說話倒是新鮮的很,眾人都是第一次聽到,黛玉笑道,「蟠哥哥這話兒說的一套套的,不過算起來也有道理,比如這愛蓮說,不是也把人的性子和自己個喜歡的東西可以聯繫起來嘛,但是我呀,倒是有一事不明,那若是我,最適宜何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