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等人離去,元春只是留着王夫人說話,其餘的人也都退了出來,王熙鳳對着薛蟠笑道,「表弟,真是會給表姐找事兒,」鳳姐半是埋怨半是炫耀的對着薛蟠說道,「都在這府上住着的,如何不知道姐姐我每日裏頭都忙的不可開交的,倒是好,偏生不體恤我,反而是把娘娘撩撥的出宮來了,這樣的差事兒又要算在我的頭上,可真是不開交了!」
薛蟠聽到這話也假意點點頭,「表姐說的極是,這家裏頭的確是忙,我明個就回去告訴皇上,說這榮國府忙,沒工夫照顧娘娘,明天就回去了。」
鳳姐大急,拉住了薛蟠的臂膀,搖了搖,「哎喲我的表弟,我這不過是隨口一說,倒是當真了,我那裏還有這樣的心思?娘娘回來,我這心裏頭高興的不得了呢!」她還掐了薛蟠的手臂幾下,「姐姐不過是說了幾句玩笑話,倒是又要當真了,如今可是大人物了,若是萬一真的把我的玩笑話告訴了聖上,我有幾個腦袋可砍的!」實際上鳳姐是十分得意的,接下去這麼人和事兒都要鳳姐來一一料理,這多大的權柄?鳳姐有一個脾氣和胡光墉是有些像的,那就是好攬權,也好當差幹活,特別享受那種權力在自己手上,無數人聽命的感覺,「今個這事兒,瞧着怎麼辦?姐姐都聽的。」
薛蟠知道鳳姐的性子,知道她做事的風格,怎麼會做這大權獨攬的事兒,他手臂感受到了鳳姐胸前那驚人的彈性,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馬,咳嗽一聲,「表姐管着家裏頭的事兒,我如何干涉?不過是大觀園裏頭的關防要做好,內禁衛的人還有神機營都要各處安置,其餘也沒有了。」
鳳姐眉開眼笑,「這事兒自然是不用表弟操心的,這大觀園裏頭,除卻主子之外,其餘的丫頭婆子,有執事的就在園子裏頭當差,要發給腰牌,核對無誤才能夠進出,另外這沒有差事兒的人,不許入內閒逛,若是抓住,第一次就罰月錢,第二次就打板子逐出家裏頭,男眷們自然是不能入內了,適才表弟也和老太太太太們說過了,讓太太們輪流着來,跟着太太進來的丫頭們也不許是生面孔,免得驚擾了娘娘,我讓平兒每日過來,都居中在這邊看着是了,其餘的事兒,就不用她管,她就辦好這事兒得了。」
鳳姐安排的妥當,薛蟠連連點頭,「如此一來就再也沒有什麼事兒,原本自己家裏頭自在一些無妨,但是有宮裏頭的嬤嬤太監總管等人出來,若是看到咱們這裏頭隨便了,到底是不像樣,表姐如此就極好,外緊內松,讓娘娘在家裏頭過得舒心就是最好的目標了。」
說到了這事兒,薛蟠想到適才聽到的話,只怕是這樣的事兒,如今寧榮二府絕不會少,也絕不會是周瑞家的一個人會如此,他掙脫開了鳳姐的手,對着她正色說道,「如今咱們家是厲害了,只怕是日後還有更厲害的時候,卻不知道鳳姐姐注意到什麼不好的事兒沒有?」
鳳姐瞧見薛蟠這樣嚴肅的表情,不由得心裏頭打了突,強笑道,「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兒不好?如今可不是好事兒的時候嗎?」
防微杜漸才是正經道理,周瑞家的是王夫人的陪房,薛蟠不好直接說她的名字,但是還先鳳姐說過了,「如今咱們家正是最鼎盛的時候,日後只怕是更好的時候都還有,可這個時候咱們家裏頭的太太還有璉二哥或者鳳姐姐們,自然是心裏頭有數,不會做什麼得意洋洋,不可一世的樣子出來,可家裏人那就說不定了,若是有人覺得如今娘娘有了身孕,就敢朝着外頭胡亂討要什麼亦或者是仗着主子的威勢做自己的勾當之事兒來,日後這敗壞的名聲,積累的怨言,可都是要算在娘娘的頭上了!如今什麼事兒都好,自然不錯,可若是但凡有一些不好了,約束家裏人不利的罪狀,總是會落到位置最高的人頭上。這不是小事兒,可不得不防。」
鳳姐大吃一驚,她倒是想到了什麼其餘的事兒,強笑道,「這事兒有這麼嚴重嗎?表弟可是聽到了什麼?看到了什麼?」
「不用看到聽到,這事兒也必然是在的,別說是家了,就算是我家裏頭,也有這樣仗着主家的聲勢出去耀武揚威的,若是給主家辦事兒倒也罷了,可若是為了自己的私心私利,害了主家,這就是決計不成的,鳳姐姐理家多年,難道不知道這家裏頭的人許多都是如此的?」
這倒是實話,鳳姐那裏沒有見識過?她當家以來,什麼兩面三刀
一百三十、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