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他後腦射來。
這下返回的路徑要比方才短得多,他趕緊一低頭,噗的一聲,那小箭插到了他的髮髻之上,箭尖削斷了幾根髮絲,飄飄揚揚的飄了下來。
易明卓嘖了一聲,收弓回身:「見你這般怕死,留你一命罷!」
她這麼一回身,端的是威風凜凜,氣派非凡,看得場中眾人如痴如醉。
場中百餘人見到這般神乎其技的箭術,都是目眩神馳,靜了好久,方才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喝彩聲。
易明卓也不理眾人,徑直往琳琅走來,露齒而笑道:「怎樣?」
琳琅被她帥得有點眩暈,無法表達心中花痴之情,索性舉起雙臂,彎在頭頂,對她比了個大大的心字。易明卓一愣,旋即眼睛笑得跟個月牙兒一般,真箇是少年風流,萬般得意。
毛裘少年強忍着涌到喉嚨的一口老血,咬牙道:「咱們走!」就要率眾離開。他不是普通人物,身邊隨從有十幾個,見到主子受辱,臉上都露出憤憤之色。其中有個自恃神力的,見到放在檐下那個比人還高的巨大銅香爐,靈機一動,要為主子找回場子。
那巨大香爐是熟銅所鑄,原本是放在庭院之中,點燃了香料後送出的香氣整個庭院都能聞見,為了騰出比武場地,剛才是憑五人之力,用槓桿給抬到一邊去的。這是那力大隨從嘿聲道:「今日多有打擾,我就替你們善後吧。」走到那個香爐面前,蹲下彎腰,吐氣嘿聲,抱起那個巨大香爐,龍行虎步,一步一紮的,把個香爐給搬到月亮門中央給戳着。
他放下香爐,走到一旁擦了把汗,見到憑一己之力就能搬動這香爐,把眾人出入的門口給堵里,心裏很是得意,臉上也帶着得色。毛裘少年已經出了門,在外頭等他,見侍從露了這一手,雖然稍嫌幼稚,但也挺長臉,一張陰沉的臉放晴了些許,對他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外頭急匆匆的來了一群人,帶頭的是個有點女氣的精緻少年,滿臉急色快步而來,身後跟着十幾二十個高大漢子,奔到這月亮門前,見到這擋路的香爐,沒好氣道:「是誰這麼缺德,把東西亂擺!真是沒有教養!」 毫不客氣的飛起一腳,踢在香爐的肚子之上。
「咣」的一聲,那香爐竟被他這一腳踢的一歪,直接往門側毛裘少年那伙人倒去。眾人連忙閃避,那香爐重重砸在地上,因為肚子太圓,還追着那伙人滾着碾了十幾尺,有個隨從躲閃不及,被從腳面碾了過去,頓時嚎叫起來,真是雞飛狗跳。
那少年不管不顧,領着一行漢子,徑直走到琳琅面前,瞪着她的蠢樣,急道:「公子,這都什麼時辰了,你該回家了!」
琳琅尷尬的把在頭頂比心的雙臂收回來,給她一個大大的,有點討好的笑容:「璃兒,想不到你力氣這麼大!」
璃兒帶着侍衛,擠了半天才趕來,一到就見到公主在賣萌,頓時沒好氣道:「還不是被您急的,快回去吧。」她原本最是溫聲細語的一個人,現在這脾氣,可以說全是被琳琅給逼的。
琳琅今晚也算大開眼界,雖然沒達到目的,但認識了易明卓這個臭味相投的好友,也覺盡興,點點頭就跟易明卓道別,準備回去了。
原本散開的諸人呼啦啦的又圍了過來,領頭的就是那詩會三足鼎立剩下的那兩足,王家的小姐對琳琅拱手道:「就憑閣下剛才吟的四句詩,今晚的魁首非君莫屬,不留下墨寶怎能放你走。」目光很是灼灼。
謝家的公子也道:「我等輸得心服口服,還請你留下一幅字來,新作尤佳,我等好傳一段佳話。」
琳琅無法,望望周圍,早有人搬來條桌,遞過筆墨,王家小姐親手展開一張上好灑金紅箋,鋪在她面前。她略一思忖,懸腕工工整整的寫了四句:「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
寫完輕輕放下毛筆,四周一片靜穆,她所到之處,眾人紛紛讓開一條道來,她當先走了出來。璃兒緊隨其後,後面跟着費長舟,並二十個侍衛。在眾人欽佩崇拜甚至還有愛慕的眼神中,一路走過,所遇之人無不恭敬讓路,眾侍衛心中都道:好傢夥,公主不愧是公主,就連作個詩都如此風光!
璃兒卻十分忐忑,公主什麼時候學會做詩了,還是這般好詩!難道是剛認識那位公子給她作的?她忍不住回頭一瞧,易明卓站在原地,正在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