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基米爾答道:「我叫弗拉基米爾。」
「弗拉基米爾?」貓神雕像略加思索,這個名字似乎是來自完全陌生的國度,對它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你是哪裏來的?曾經的主人是誰?有何顯赫的身世?」
弗拉基米爾搖頭,「從群喵中來,到群喵中去,普通一貓而已。」
貓神雕像的猜想被證實了,心中再無忌憚,指着弗拉基爾爾捧腹大笑,咆哮道:「原來是個無名小卒,虧你有膽量現身,就憑你這無名小卒也敢口出狂言?真是笑死我了!謝謝你給我帶來由衷的歡樂,趁我還沒有發怒,趕緊滾出我的視線!你可知我是誰?在腳下這個國度的原始人還在玩泥巴的時候,我就已經存在於這個世界!人們供奉我比供奉貝斯特還要早!你有什麼資格聲稱我是偽神?」
弗拉基米爾似笑非笑地說道:「那麼,你又何必偽裝成貝斯特的樣子惑亂民心呢?」
這一句話戳到貓神雕像的痛處。
人們見到貓神雕像的時候,總會認為這是一尊用來供奉貓神貝斯特的雕像,邪神的追隨者把它雕刻得與真正的貝斯特雕像相差無幾,只是多了一個黃金鼻環,妄圖以此故意混淆民眾的視線,將一部分的崇拜引流到它身上。
因此,它建立形象的時間遠比貝斯特要晚,並不像它自己聲稱的那樣久。
「你找死!」
被當面戳穿謊言的它惱羞成怒,高聲嘶吼着向弗拉基米爾撲過去。
它的每一步都深深地踏入泥土裏,草莖、落葉、碎石、爛泥,隨着它的步伐而被高高拋起,矯健的身軀就像一頭黑豹。
無論是菲娜、老茶還是雪獅子,或者其他什麼精靈,面對這樣的威勢也只能利用身體靈活的優勢暫避鋒芒,不能選擇正面硬碰硬。
弗拉基米爾卻沒有躲閃的意圖,就那麼淡然地盯着它,仿佛已經接受了死亡的命運。
十來米的距離眨眼即至。
貓神雕像心中竊喜,暗笑這隻藍貓原來是個傻瓜,現在即使想躲也來不及了。
最後一次蹬地,它全力躍起,張開血盆大口向弗拉基米爾的脖頸咬去,青銅的獠牙在月色下閃着寒光。
弗拉基米爾沒有怎麼作勢,只是抬起一隻前爪,不像其他貓一樣用爪尖攻擊,而是緊握成拳,深吸一口氣,高聲喝道:
「吃我一記喵喵主義鐵拳!」
在貓神雕像看來,這一拳如這隻藍貓本身一樣稀鬆平常,既不像老茶出招那麼凌厲,又不像菲娜的動作那麼敏捷,更不如雪獅子那麼無恥,既沒速度也沒力量,如此軟弱無力的一拳,是絕對不可能對它造成任何傷害的。
它的質量大,慣性也大,速度已經提升至極限,就算想臨時閃避也來不及轉向,再說根本沒有閃避的必要。
就在它的獠牙與弗拉基米爾的脖頸近在咫尺之際,弗拉基米爾的拳頭已經從側面擊中了它的下巴。
這本應該是軟弱無力的一拳。
貓神雕像的眼前卻突然出現了重影,弗拉基米爾的身體在它視野中變成了部分重疊的兩個,然後從它的視野里消失。
它聽到自己牙齦斷裂的聲音。
它聽到自己下頜骨破碎的聲音。
它聽到……它暫時什麼也聽不到了,因為一側的耳朵扭曲變形導致新生的耳道被堵塞,新生耳膜被撕裂。
它沉重的身體,在朦朧的月色下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起來,在空中盤旋了兩三周,然後翻滾着落在地上,余勢未消,趟平一堆荊棘,壓垮一片荒草,砸斷幾株灌木,最後被一棵粗壯的松樹擋住,被震落的松針灑滿它的全身。
直到這時,遲來的痛感才從它新生的神經中傳入腦海。
這是何等恐怖的一拳!
簡直像是被起重機的吊臂砸中了!
而且這起重機還是藍翔優秀畢業生操作的!
等一下!
藍貓……藍翔……這其中是否有什麼聯繫?
貓神雕像躺在松針與荒草中,呆呆地盯着漸漸西沉的明月,震驚、恐懼和恥辱甚至壓過了痛苦,思維渙散到不知什麼地方去了。
真是狼
第1080章 最後的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