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興高采烈,慶幸不已,結果他一開口,直接一腳把我揣進了冰窖。
太高是什麼鬼,難道來了個鐵面無私的包青天?
只是在鐵面無私,也比廖科長這種披着羊皮的狼的好,至少我輸也輸得坦坦蕩蕩。
那些人沒辦法,只能順着杆子上:「是有點高了,可她做得挺不錯的,那個考題挺難的。」
劉主任先是點頭,隨後笑嘻嘻的跟已經坐到他旁邊的廖科長說:「老廖啊,本來是你監考,我不方便插嘴,只是既然院長叫我來了,我總得干點什麼事,不能辜負了院長的期望,你說是吧。」
這番話很厲害,既要插手考核的事情,又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院長,還跟廖科長拉扯關係,輕易不得罪他。
或許我該對這個和善的劉叔改觀了,他所有的心思,都被他那張和善,永遠帶着淡淡笑意的臉掩蓋了起來,叫人輕易看不透。
歐陽在劉主任的右側,看着劉主任跟左側的廖科長說說笑笑,由始至終沒說過一個字,好像藏着什麼心事,總有股拍解不開的陰鬱。
我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要不是還在考核,,我肯定會立刻衝下去問他怎麼了。
劉主任的話字字在理,廖科長也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只能順着他的意思:「劉主任說得對,咱們都是替院長辦事的,還分什麼你我呢。」
這番話讓劉主任很滿意,笑着說:「廖科長真是深明大義啊,既然如此,那不如讓她再做一遍,咱們幾個人再重新打一次分?」
廖科長有些氣結,卻也只能點頭:「劉主任怎麼說怎麼好吧。」
劉主任笑,湊過去不知道跟歐陽講了什麼。
只見他點頭,然後起身朝我走過來。
我當時還微微的驚喜了一下,不為他能幫我幹什麼,只要靠近他,我就是幸福的。
他走過來,隨手給我選了個假人,當然是最合適穿刺那個。
然後面無表情的跟我說:「可以開始了。」
說實話,歐陽冷淡起來,真的有種生人勿近的氣場,逼得人不自覺的想退避三舍。
如果不看臉,我都不敢確定他是平日裏那個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歐陽。
我照着他的話,乖乖的開始操作。
他就蹲在我旁邊,當助手給我遞東西,協助我操作。
這才是氣胸急救該有的流程,兩個人配合,才能做得很好,又不至於手忙腳亂。
我把剛才操作的過程又演示了一邊,不過這次學乖了,穿刺的時候力道用的很小。
只是悲劇的是,一針紮下去,居然沒扎穿。
當時也真是驚得冷汗都出來了,心「嚯嚯」的狂跳。
緊張得手足無措,本能的就想把針給拔出來,重新紮一遍。
可歐陽的手直接撞過來,捏緊我的手,用力往前一推,穿刺針直接扎了進去。
手上瞬間傳來一股落空感,就在我以為又要扎穿肺部的時候,手上的力道頓時抽離,一隻寬厚的手掌將我的手也給拉停了。
我瞪大眼珠子看着歐陽,驚險不已。
他沒看我,面無表情的抽回手。
我識趣,趕緊把接下來的流程走完,最後收拾完穿刺包,給考官鞠躬表示自己做完了。
劉主任點頭,側臉跟廖科長已經吳護長他們幾個討論我的分數。
說是討論,其實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在說,其他人就唯唯諾諾的點頭,頂多答一句:「劉主任說得對。」
此時的歐陽也站起來,跟我擦肩而過,回到了座位上。
他不作為助手,不參與打分。
討論了一會,劉主任好像有了結論,跟我說:「操作得不錯,不過還是有幾個大問題。」
大問題…;…;我脊背都涼了。
劉主任沒理我,繼續說:「首先你沒把握好下手的力道,第一次下針是沒穿破的。」
確實如此,我無話可說。
他之後又說:「第二個問題,就是你的應變能力還欠缺,第一次沒扎破,你立刻慌了,還想把已經扎進肉里的穿刺針跟拔出來,這是非常錯誤的做法,會讓別人承受第二次痛苦。」
很對,都是我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