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人不帶髒字,宋元怒喝:「天子面前,你如此行徑就是脅迫....」
御史中丞閭閻站了起來,喝道:「天子面前不得喧譁。」
「....你剛才怎麼不呵斥。」宋元餘下的半段話就對準了閭閻,氣怒,「只有我一個喧譁嗎?」
聲音讓殿內嗡嗡作響。
陳盛拔高聲音:「都住口。」
殿內安靜一刻,不待有人再說話,陳盛便繼續。
「薛青,你為先生不平,願拿前途來換,可謂孝悌,但口空無憑指罪秦潭公,就算是御史風聞奏事,也是有聞風的,而你這是意氣用事。」
「陛下面前,金殿傳臚之際,同科皆在,你如此行事,無視陛下九五之尊,無視同科遊街昭告吉時,為一己之私,用狀元之名,棄君威學尊不顧,是為不忠不義,」
陳盛面肅聲沉,手握笏板。
「薛青,你可知罪?」
宋元在一旁甩袖:「沒錯,你可知罪!」
薛青跪地身子挺直道:「學生知罪。」
陳盛喝道:「既然知罪,來人....」
王烈陽輕咳一聲,道:「相爺,既然知罪了,就再說。」上前一步,壓低聲用只能他們幾人聽到的聲音道,「真要在這個時候把人押下,那咱們這沒有狀元的金科可是千古不見的奇觀,史書留名,天下譁然啊,就算是罰罪了他,朝廷臉面何在。」看向秦潭公,「公爺,雖然這小子大不敬,但是為了陛下的面子,為了朝廷的面子,我想公爺能理解吧?」
秦潭公笑了笑,道:「能理解。」
王烈陽道:「而且真這樣就將他定罪,對公爺也不好。」再看陳盛,閭閻,「他到底是少年意氣,青霞先生死的的確突然,他心理接受不了衝動也難免...就看在孝悌的面子上,暫時不與他計較了吧。」
陳盛道:「他如果非要計較呢?」
王烈陽對他擺擺手,又幾步走到薛青面前,低聲道:「薛青啊,我知道你不怕進大牢,也是真不要這狀元之身,但是你要是再鬧,可就真的不能給你先生請公道了。」
薛青看他,薄唇抿緊。
王烈陽道:「做到這裏就可以了,再鬧下去,你就成了沽名釣譽之徒,別說替你先生叫屈,反而累及他受辱了。」
.....
......
殿前四位顧命大臣先是低語,又王烈陽與那跪地的少年低語。
眾官與眾考生離得遠聽不到他們說的什麼,只看到王烈陽的面容時而柔和時而肅穆,大家也忍不住在後低聲議論,大殿裏響起嗡嗡的嘈雜。
而此時的京城亦是嘈雜喧鬧一片,金科狀元進士們遊街的路上擠滿了人等候。
位置最好的自然是御街,可以看到新科進士們簪花上馬,這裏的位置不是普通民眾能佔據的。
蔣兆子抽出扇子在身前搖了搖,小臉漲紅,而四周嘈雜的聲音不斷的湧來,更讓他額頭遍佈汗水。
「時間到了啊。」
「欽天監的吉時都過了啊。」
「這是怎麼回事?」
「是我們聽錯了了吉時?」
不可能的,他們都是家中有高官權貴的,時間怎麼可能弄錯。
「出什麼事了?」
「一定是出事了。」
嘈雜聲讓人心焦,蔣兆子用力的扇扇子,道:「真是熱死了,怎麼還不出來啊?」
張雙桐神情不急不燥,揣着袖子頭上頂着一方手帕遮陽,道:「肯定是薛青在裏面搞事了。」
哎?蔣兆子看他。
楚明輝搭上他的肩頭,道:「薛青有個外號叫三次郎,這會試呢他已經搞了兩次事了,所以呢,這最後必然還有一次,沒什麼的,習慣了就好。」
哎!沒什麼的?這,這,是金殿傳臚啊,蔣兆子瞪眼。
.......
.......
「吉時已過了,你的時間不多了。」
王烈陽拍了拍薛青的肩頭。
「我言盡於此,年輕人,路怎麼走還是你自己選。」
說吧直起身,邁步上前,對小皇帝施禮高聲道:「陛下,薛青悲與恩師亡故,行為逾矩有罪
第一章 驚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