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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是不是你殺的?」宋嬰問道。
牢房裏幾十人頓時連呼吸都聽不到了,所有視線都凝聚到秦潭公身上,有鎖鏈的聲音響起....
秦潭公點了點頭,利落乾脆道:「是。」
是!
牢房裏一陣安靜,旋即騷動。
「秦潭公!你!」
雖然早已經知道相信這一點,但聽到秦潭公親口承認,還是有不少朝臣怒喝出聲。
宋嬰神情平靜,只看着秦潭公道:「母后和孤是不是你截殺的?」
秦潭公再次點頭,道:「是。」
不少朝臣上前:「秦潭公,你喪心病狂!」
宋嬰依舊不急不怒,道:「你是怎麼做到的?我的父皇...」神情浮現幾分驕傲,「可不是輕易能被害的。」
先帝是繼大周開國皇帝後最文武雙全的,曾經還護住過原本該保護他的禁衛,功夫高強是大周人都知道的。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那麼多人相信皇帝是急症病亡,而不是被害身亡,難以置信啊。
秦潭公雙手一撫,再展開向兩邊,這動作有些大,兩條鎖鏈帶着鐵籠也搖晃起來,嘩啦的響聲充斥牢房,有氣息纖弱的官員不由向後退了幾步。
陳盛宋元已經站到了宋嬰身前,擋住....
宋嬰神情沒有慌張,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着秦潭公。
秦潭公並沒有站起來,只是將雙手垂在身側,道:「你說得對,這個天下也只有我能親手殺了他。」一向溫和的面容浮現幾分傲氣,雙眼變得明亮,臉上有笑意散開,「說起來,這真是我最驕傲的一件事。」說到這裏又停頓一下,補充,「之一。」說罷大笑。
「你們知道嗎?這麼大一件事不能宣告於天下,真是太可惜了!」
笑聲迴蕩牢房,隆隆如雷
......
......
夜空中雷聲滾滾碾過營地,營地里明亮的火把都似乎震動跳躍。
除了雷聲還有滾滾的馬蹄聲以及整齊的腳步聲踏踏。
營地外有披甲帶械的騎兵密佈,營地內亦有禁衛不斷巡邏,一層層的圍裹着最大的那頂明黃大營帳。
營帳外肅立十幾名禁衛。
營帳內燈火明亮,有人影投在營帳上,那是兩個高大的男人身形,他們似乎在爭執什麼,其中一個轉身,拂袖,但下一刻身後的男人就揚起手,重重的打在身前男人的身上,人影陡然變得模糊,同時營帳上噴灑一片......
血。
血如花綻放。
但這還沒有結束,營帳里有呼喝聲,才起便消散,人影重重的撞在營帳上,整個大營帳都晃動.....
嘩啦聲動,帳頂旗幟亂舞。
站在營帳外的禁衛們矗立不動,似乎天上的雷聲蓋過了一切,他們什麼也沒有聽到,沒有人回頭,所有的視線都盯着外邊四周,戒備,警惕,冷漠。
晃動的營帳沒有停下,有人影揚起拳頭,對着跌落在營帳上的人影重重的砸下去.....
一下,兩下,三下.....
「七拳。」
鎖鏈嘩啦響動,將牢房裏凝滯的氣氛打破,坐在鐵椅上的秦潭公抬起一隻手比劃,同時說道。
「我只用了七拳。」
笑意在秦潭公的眼底散開。
自從講述後,他的笑就沒停下,但並不張狂得意,反而神情更顯得認真,認真的講述着自己怎麼殺人。
「陛下擋了我四拳,但別說三拳,只要一拳擊中,他就起不來了。」
「吐了很多血,我的衣服上,他的衣服上,地上,營帳上都滿了。」
「這是我第二次看到陛下吐這麼多血,我就知道,他完了,他死定了。」
說罷仰頭大笑,脖子裏的鎖鏈震動嘩啦亂響。
「秦潭公!你這賊子!」陳盛怒聲喝道,面色鐵青,氣的渾身發抖,「你怎敢!你怎敢!」
其他朝官們也紛紛從震驚中回過神,不可置信,驚懼,憤怒。
陳盛又想到什麼,站到宋嬰面前,神情沉痛不忍道:「殿下,暫且迴避吧。」
親耳聽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