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里頓時安靜下來,叛國罪啊那可是重罪了,輕則砍頭,重則株連九族。
王相爺道:「雖然看似這只是徇私舞弊私放人入考場,我也相信他們並不知道索盛玄的真實身份,但是他們的確是收了好處徇了私,這次能徇私,下次也能,這次是科舉,如果下次是守城門呢?如果索盛玄不是為了科舉而是為了打開我們的國門呢?」到這裏又神情一緩,「當然我不是索盛玄居心不良。」旋即又神情肅重,「我們大周與西涼結為兄弟,但並不是要我們這些臣子與西涼人結為兄弟,你們永遠要記着你們是大周的臣子。」
他的話音落,宋元再也等不急,道:「王相爺,這樣不好吧,這不是打西涼王的臉嗎?前腳接了人家的道歉國書,後腳就對涉事官員打打殺殺?」
他一開口立刻很多人附和,聲音或大或,態度或者憤怒或者感嘆,但自然也有反駁的,朝堂里變得吵鬧嘈雜。
王相爺拔高聲音道:「這樣有什麼不好?我大周與西涼是兄弟,所以接了國書,至於我大周的臣子自然要大周來論罪,難道還要看外人的臉色嗎?」罷看向秦潭公。「秦公爺,你是不是?」
秦潭公點頭道:「相爺所言極是。」
宋元道:「我只是覺得大題做了。」
王相爺看着他,道:「宋大人,國事無事。」
宋元乾笑兩聲,道:「王相爺你怎麼樣就怎麼樣了。」
王相爺沒有再理會他,轉身對皇帝躬身道:「請陛下定奪。」
皇帝哦了聲,這次不用太監提醒,坐直身子道:「准。」
「這老東西太壞了!」秦潭公的值房內,宋元憤怒的道:「他這就是故意讓西涼王難堪」看向秦潭公,「故意讓公爺你難堪」
讓西涼王難堪就是讓秦公爺難堪,這話聽起來似乎有些不合邏輯。
秦潭公一身功業就是在於西涼大戰中博取的,如果西涼王最恨誰,那肯定是秦潭公,威名赫赫下踩着的是他們西涼好男兒的白骨如山,當然,秦潭公對西涼王不會有愧疚,當年他的誓願是將西涼王庭踏碎在自己的馬蹄下,讓秦潭公的軍旗掛在西涼皇宮。
西涼王和秦潭公都很願意看到對方的難堪,因為對方難堪而難堪則不通。
屋內的幾個官員沒有人驚訝或者對宋元這話表達反對,反而都神情沉沉。
秦潭公神情平靜,道:「這也怪不得王相爺壞,只能怪他們做事太蠢笨,自尋苦吃,自投羅網。」拍了拍虎爪,「這個無所謂,不用在意,更何況事情還沒結束。」
還沒結束?眾人看秦潭公。
秦潭公指了指案頭的西涼國書,道:「朝議上只了西涼王道歉的事,並沒有西涼王請求的事。」
一個官員恍然,道:「請求大周皇帝能幫忙索盛玄讀書科舉的心愿。」
秦潭公道:「還有什麼比幫助一個父親達成兒子心愿更美好的事呢?」對着眾人一笑,「還會難堪嗎?」站起身來,「如今趁着王相爺高興,讓別人也高興高興,合情合理,想來王相爺也不會拒絕。」
宋元撫掌上前道:「還是公爺高明。」眾人亦是符合大笑,一掃先前陰鬱。
秦潭公道:「並不是我高明,而是這世間萬事終究不過一句,要得之先予之,有舍有得,公平。」
第四章 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