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隨着說話一個黑影凸起,原來先前蹲着的人站了起來,佝僂的身影在夜幕中似乎變的高大,似乎想到了什麼事,發出了怪笑。
「原本想過一段再教你這件事,畢竟弱書生嘛不過現在看來你膽子這麼大,那就來見識見識真正的危險吧」
夜空裏似乎怪鳥鳴叫飛過,行走的薛青停下腳,手中握着的鐵條微微提起,靜立一刻確認真的只是夜鳥飛過才放鬆了警惕。
不過,她總覺得有人在跟蹤她為此她已經改了好幾次路線,她相信直覺,前世里直覺救了她無數次,而這直覺也是在無數次生死之間中累積的經驗,薛青沒有猶豫,再換了一個方向疾行而去,雖然這個方向沒有前進,而是向後退去。
真正的逃跑不是一直向前,以退為進同樣適用在這裏。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坐在一棵大樹上眯眼歇息的薛青猛地睜開眼,透過茂盛的枝葉大路的盡頭一片黑影出現,漸漸的馬蹄聲清晰。
這裏是大路,路上有行人經過並不稀奇,只是薛青看着越來越近的人馬,這些人很強大,也很危險。
薛青握緊了手裏的鐵條,看着視線里的人馬,人並不多,五人八匹馬,黑鎧甲,整齊劃一的行進,他們是官兵,且是受過精良訓練,上過戰場殺過很多人的那種,連身下的馬匹都帶着血腥氣,比起曾經見過的京兵禁衛要厲害的多。
官兵行進都是身負軍令的軍令如山倒,他們不會被外物所擾,只是路過,薛青屏氣噤聲看着這些官兵,靠近,然後從這裏疾馳而過但忽的行進中的一個官兵身形猛的一漲,臂上挎着的弓弩一抬。
我去!薛青仰身向後同時抬手舉起鐵條。
嗆的一聲,繁茂的大樹上濺起火光,那是弩箭與鐵器相撞,樹枝嘩啦搖晃,一人在其上騰起翻轉。
樹下五名官兵已經都抬起了手臂,嗆嗆嗆數支箭頭射向大樹,薛青在樹上已經翻了幾轉,弩箭擦着鼻頭而過釘在樹幹樹枝上,而隨着她的幾個翻轉,手中的鐵條一刻不停的刺出,伴着最後一個落腳,咔吱一聲,粗大的樹枝斷裂砸了下去。
樹下馬匹嘶鳴,五名黑甲從馬上躍起,避開了砸落的樹枝,弓弩扔下,拔出了背後的長刀,看向樹上。
晨光下樹幹上粗布衣衫黑髮長辮的女孩子空懸,手中握着一根鐵條,鐵條沒入樹幹,僅此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