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就沒有隔得這麼遠過,若不是怕他分心,早就跟着去了軍營,此時一收捷報,片刻也等不得了,坐在馬上,手裏握着鞭子,目中燦然有光:「我去了。」
沉香跟着幾步,一疊聲的嘆息,眼看章宗義帶人跟着,衛善身邊還有沉香,這才略安心些,自個兒收拾東西,又叫了車來,待雪停了,再將東西送去。
上回是冒雨,這一回是冒着風雪,身上總暖和,耳朵也裹得嚴實,可面上依舊凍得發紅,眉毛上結了一層冰霜,秦昭看見她時,蹙了眉頭,想替她搓一搓鼻尖,可當着下屬又伸不出手去,看了章宗義一眼。
章宗義趕緊道:「王妃掛念王爺,這才冒雪而來,王爺王妃伉儷情深,叫人艷羨。」
秦昭不吃他這馬屁,引着衛善進屋:「此地還未打掃出來,我還想收些東西給你送去。」
大軍一進城,便將城中偽朝官員一舉拿下,抄出來的東西,大半充了軍資,餘下的將士們分掉些,秦昭也睜隻眼閉隻眼,太守府中搜羅出一箱子毛皮來,其中有兩塊貂,正可給衛善做一件錦襖,配上素色給予子,襟口袖口再綴上一圈細茸,好讓她暖和些。
衛善的東西除了沉香送來的,她自己並未添置過,戰事吃緊,更不會讓人從晉地千里迢迢送她的衣裳香料來,秦昭想着她沒有冬衣,正想將這行料送去,不意她竟來了。
衛善看過一眼,先蹙了眉頭,伸手去抻秦昭身上的衣裳:「就沒有深色些的,你把你的給了我,自個兒穿什麼,做個風帽也好。」
衛善穿着厚衣,頭上套了觀音兜,裹得渾身毛茸茸的,看着確是凍不着她,秦昭這才不再說了,指着城中掛起的紅燈籠:「咱們先在鳳州過年。」之後的事便沒這麼容易了。
還有幾天就是年關了,太守府比慶州官衙要暖和精緻得多,備下的衣食和侍候的人也更齊全,衛善點頭答允,跟着將袖中林先生寫的信抽出來遞給秦昭。
秦昭接過去,看着是自己的姓名,隨口問道:「寫得什麼?」
衛善微微搖搖頭:「我不曾拆開,二哥自己看罷。」
不必拆開她也知道林先生會在上面寫些什麼,自濉州到清江的這半年裏,林文鏡已經說得很明白了,當時是時機未到,只待時機一到,他就要奉秦昭為主,將他奉作大業正統,不論秦昭肯不肯,這件事都必須要做。
召告天下人,魏寬接手的朝廷是個偽朝廷,若胸中還有一點忠義的,都該投效晉王,以明正統。
衛善在清寧時,曾與林先生舟中對坐,葉凝替他們清茶,艙中再無第四個人,林先生直言道:「你父親便是拘泥固守,一朝身死,萬事皆空,此時也,勢也,非人力能左右。」
他分明目不能見,卻將臉轉向窗邊,耳邊聽見起伏連綿的水聲,仿佛懷念過去歲月,等杯中茶變得溫了,才又道:「如今也是一樣。」
衛善從來只當林文鏡與袁禮賢不同,二人才華也有互補之處,似袁相這等人,竟不勸着父親起兵奪取天下,而是另擇其主,到得此時,她才恍然明白,袁禮賢棄州業而去青州投效正元帝,不是沒有因由的。
衛善交信留給秦昭,自己轉身出去,鳳州不似慶州那樣被損毀焚燒,城中秩序井然,抓了一批官員,又放出一批小官吏,沒有他們,鳳州城裏許多事不能開展。
收管糧倉,整編兵士,若有藏匿的,也都一併揪出。兵丁們安營紮寨,忙得熱火朝天,幾個伙頭兵抬了五六口生豬往營中走,路過的兵丁人人都咽一口唾沫,今兒又能沾些葷食,殺豬燉肉吃。
衛善看了一陣,就看見小唐從街那一頭急趕過來見青霜,兩人新婚暫別,十幾日未見彼此看着並不說話,衛善嘴角一翹笑了起來,今兒該給他們單獨分派一間屋子。
她不知林先生會怎麼說服秦昭,也許自他有意南下進軍的時候,就已經不必再被誰說服,他既能寫信給秦昭,必是已然想好了後續的辦法。
街市上到底不如尋常熱鬧,鋪子商號原不想開門,被兵丁們拍開門來置辦東西,竟還問價,自然不敢抬高了要錢,但看到大頭兵拿東西還給了錢,一間間的門面都開起來,食店的生意最火爆,慢慢也熱鬧起來了。
秦昭出門來便看她立在風中,走過去牽起手,搓一搓指尖:「我聽說南街有家賣江米小棗
364.尊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