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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王忠到底當過幾年父子,雖已封了王, 他自己也從來不避諱出身,還是時常去看他, 也不怕人在背後說他是太監的養子。
英雄不問出身, 魏寬如今是成國公, 原來也不過是山匪,秦昭這磊落的性子很得衛敬容的喜歡, 若是他一攀上高枝就忘了本,也不肯收他當養子了。
衛善一見着他, 舊事就像潮水一般湧上心頭, 看他的目光也不再相同, 如果她和碧微兩個沒死, 許還能找一個地方過安穩日子,可如果不死,也就回不來了。
秦昭看她發呆, 伸手在她眼前晃一晃:「我往母親那兒去,你們去不去?」
衛平才得了右將軍的頭銜, 今兒要去兵部點卯,急匆匆穿了衣裳就要出去,便由衛善陪着秦昭去丹鳳宮。
衛善一時倒不知道要同他說些什麼, 偷眼看看他, 他回頭就笑:「怎的?不認識二哥了?」
「我哥黑了一圈, 你怎麼不黑?」衛善一噎,沒話找話,她這些日子可沒閒着,把能從弘文館裏拿來的地域志都翻過一回,雲州日長夜短,最適宜樹木深長,雲州人也多穿短打,甘露殿裏拿來做房梁的大柱便是從雲州運回來的。
秦昭背手走着,聽見便笑,才還說看她長大了些,一開口又是孩子話,抬手摸了摸面頰,雲州確是日長,可也多雨,行軍打仗極為不易,帶出去的兵丁也多有生了痢疾的,吃食不慣飲水不慣,天天殫精竭力,哪裏還能想到曬不曬黑。
「善兒這話很是,下回定把自己弄得憔悴些,才好叫人知道我是盡心盡力了的。」一面說一面還在摸臉皮。
衛善不意他竟會玩笑,「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只要差事當的好,那就是盡了心的,我聽說姑父賜了一座王府給你,你甚時候搬去,我預備賀禮給你暖房。」
兩人一路走在宮道,衛善已經開了這個口,跟着便問他雲州到底是什麼模樣,把她從地域志里看到拿出來問,秦昭有的點頭,有的搖頭兼說些趣事給她聽,還道:「子厚在當地買了十隻越鳥,一路回來只餘下兩隻,死了的都拔下尾羽,原來還想送給你做裙子的。」
子厚就是衛平的字,他剛剛分明聽見衛善兄妹兩個說話,卻只當沒有聽見,怎麼此時又說翠羽裙來。
衛善略略一想明白過來,怕是從王忠那裏聽來的,前朝後宮有事總瞞不過王忠,上一世正元帝死後,王忠自請去看陵園,說要替正元帝盡最後一點忠心。
正元帝活着的最後幾年被病痛折磨的性情大變,連袁禮賢造反這樣的鬼話都信了,卻對秦昭沒起多大的疑心,此時想來,才明白是王忠的功勞。
衛善在心裏又記上一筆,王忠的用處比趙太后更甚,曲意奉承趙太后還半個好字都不得,不如在王忠身上下功夫。
她回想着自己原先撒嬌時的模樣,對着秦昭扁扁嘴兒,聰明人面前作不了假,乾脆就認下來:「捐金身的不如開粥棚的,裙衫雖美,傷生太過了些。」
小姑娘雖則愛美,可也心善,秦昭看她一眼,眼中帶笑,他從王忠那兒聽說的時候便沒放在心上,衛善是他打小就瞧着的姑娘。
他那會兒剛到母親身邊,他已經八歲了,衛善剛剛兩歲多一點兒,額間點了一點硃砂紅,穿紅襖子銷金裙,手上戴一對金鈴鐺。
他才剃光了頭髮洗乾淨手腳,身上搓掉了一層皮,因着瘦弱,越發顯得頭大手大,粗笨得很,下房裏的小廝也比他要乾淨伶俐得多,可衛善一看他,就衝着他笑眯眯的,掏了荷花兜里的香糖果子給他吃。
下人捉了麻雀來逗她,拿細繩牽着鳥腳,麻雀雖弱,竟比蒼鷹還更剛硬,再有心志的鷹,碰上好的熬鷹人,也一樣能把鷹訓出來。可一隻麻雀被系住了腳,竟不肯吃食,望着廊外檐上夥伴吱喳不住,力竭而亡。
她那麼丁點兒大的人,哭得傷心極了,要下人把廊下掛着的金籠子通通打開,把裏頭的鳥兒都放出去。
那些金絲銀鵲都是家養,離了籠子哪裏能活,在外頭飛上一圈,又落到欄杆上,她卻不懂,在廊下繞來繞去,想把它們都趕飛。
噁心易斷,善心難修,她跟她的名字一樣,上羊下口,羊嘴裏說的話,除了咩咩
160.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