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兩個人說說笑笑,一夜無話。
第二日起身,宋懷瑾先是被小太監請着進宮一趟,被慶豐帝好一時嘲笑,又問他這做瀟湘子的感覺如何,宋懷瑾對慶豐帝可沒季頌賢那般好的耐心。
季頌賢是他認可喜愛的人,怎麼都是好的,便是嘲弄他幾句,他也只是覺得季頌賢這般伶牙俐齒很是可愛,說的那些話也極俏皮中聽。
可若是慶豐帝說那麼些個話,宋懷瑾可就不會乖乖聽着了。
他拽了把椅子坐下,抬着看了一眼慶豐帝冷笑道:「你倒還能坐得住,還有心思與我說笑,倒不去瞧瞧自己治下都是些個什麼人,你那些大舅子小舅子沒一個省心的,還有那等嫖你的人還要拿你錢的不要臉的東西,你不與他們計較,反倒容不得我這個與你操心勞力的。」
一番話說的慶豐帝當下訕訕。
&是什麼意思?」過了一時慶豐帝追問一番。
宋懷瑾瞅他一眼:「宮中楊妃的兄弟可不是什麼好玩藝,整日的仗勢欺人,楊家也仗着楊妃做出許多有毀名聲的事來,你倒是管上一管,還有那段三郎,據說已經在金陵遊蕩了多少時日,整日的眠花宿柳,他要去尋常青۰樓倒也罷了,總歸與你這個皇帝無關,可他偏生要去教坊司住着,不但每天換人睡,且還花用那些行首們的金銀,你倒也容得下,那可都是你的錢財呢。」
宋懷瑾這話說的倒也不假。
教坊司本就是官辦的,所賺的錢都入了慶豐帝的私庫,如今段三郎弄的那些行首們無心賺錢,平白的被他睡了還要倒貼錢去,說實在話,慶豐帝這個當皇帝的都沒有他那般的自在呢。
慶豐帝就被宋懷瑾這三言兩語的挑起許多火氣:「這楊妃,仗着朕幾分疼愛越發的猖狂了,朕回去訓她,還有段三郎,他即然樂意眠花宿柳,拿那些酸詩爛詞的勾搭女人,又何必每回都來科考,朕瞧着他倒是不必科考了,每日寫寫詩詞,逗逗青۰樓女子便成了。」
慶豐帝一時生氣,不忍將正寵着的楊妃如何,火氣都撒在段三郎身上了,一怒之下就傳了旨,這段三郎即愛寫詩詞,那就寫去,倒不必科考了。
如此,段三郎不但盡失名聲,反倒失去了科考進階之路,饒是他那般的風流不羈,又如何能平常心待之。
宋懷瑾從宮中出來便往錦衣衛而去,只是尋常這一路他都走的極順當,街面上的行人看着他那身黑底銀線的蟒袍也都會繞行,今日卻不同以往。
好多百姓遠遠的都瞧着他,打量他,不時的還會議論幾句。
又打馬走了幾步,便見一個穿着碎花衣裙的十五六歲的小娘子跑過來從籃子裏拿出一把也不知道從哪裏尋來的野花直接朝宋懷瑾身上擲去,她這一擲,便有幾個逛街的小娘子看到宋懷瑾直接拿着香帕、荷包等物朝他身上扔。
又有旁邊樓上窗子打開,幾個女子笑嘻嘻往宋懷瑾頭頂扔了好些玫瑰花瓣。
宋懷瑾一時身上弄的香香的,倒叫他的臉跟着臭臭的。
他拉下臉來,眼中滿是冷意,若是平日裏必然嚇人,然這時候卻無一人退卻,一個茶樓二樓窗子打開,窗口站了一個身形苗條長相清秀的女子,看到宋懷瑾這一張冷臉竟然大發花痴,直嚷道:「指揮使大人好帥氣,就該這般冷對千夫指,天,大人冷着一張臉也這般好看。」
又有一女子道:「指揮使大人這般當真有賽雪欺霜之美……」
先前那朝宋懷瑾扔花的女子大聲道:「大人,大人,我也喜愛吃臭豆腐……」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宋懷瑾越發的氣悶,那臉陰的就跟要下雨似的,然卻無一人驚怕的,好些女子笑嘻嘻的對他打招呼,搞的宋懷瑾都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待他到了錦衣衛門口,又見幾個穿紅着綠的女子在門外徘徊,幾個小旗總旗凶神惡煞似的都趕不走,那幾個女子硬是要見瀟湘子先生,搞的人很沒有辦法。
其中一個着紅衣的女子眼尖看着宋懷瑾直接就朝他跑過去:「先生,先生,這是我親手做的香餅,先生不棄還請試試。」
旁的女子一見也都跑了來,有朝宋懷瑾身上扔香袋的,有扔帕子的,還有扔首飾的,一邊扔一邊道:「先生不棄還請收下我等這片小小心意。」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