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夠的。」
其實,季頌賢原打定主意是要都用她的血的,哪怕多抽些也要救季億,如今成懷瑾的血可以用,她也不必那般逞強了。
這樣說着,季頌賢按照記憶中的法子拿着針筒扎進成懷瑾胳膊上的靜脈中,抽了滿滿一管的血。
季綱和季絳在旁邊看着,眼中是滿滿的驚嚇和感動,季綱抱拳為禮:「成指揮使的大恩大德我季家永世不忘……」
成懷瑾冷笑一聲:「我不求這些,我不是為着你們,也不是為着季相,不過為着阿賢罷了。」
一句話堵的季綱心裏難受,可看着成懷瑾又被抽了滿滿一針筒的鮮血,他多少話都再說不出來,人家拿着血來救自家父親的命,就是刺他們幾句也是該的,他若是說些難聽的話,反倒是不識禮數,不知感恩了。
季頌賢抽了好幾筒鮮血,一筒筒都注入到玻璃吊瓶中,再將吊瓶底下用不知道什麼東西做成的長長的軟管上連着的針頭拿起來小心的扎進季億胳膊上的靜脈中。
看着血一滴滴順着軟管流進季億的身體裏,季頌賢長長的鬆了口氣。
心中一放鬆,她再撐不住了,猛的坐倒在椅子上,雙手無力垂下。
她從不曾做過此等事情,剛才也不過是實在沒法子強撐着來做的,實則她心裏嚇的不成。
雖然在記憶中知道人體中取些血並不會有事,可是,季頌賢到底是純正的古人出身,又哪裏見過這等事情,心裏還是直打鼓的,尤其是用針扎進成懷瑾胳膊里的時候,她是強咬着牙才不叫手指發抖的,當鮮血被抽出來,她見到那種腥紅色,險些暈過去,可想及季億等着救命,也是硬忍着才度過那麼些艱難時候。
慢慢的,半吊瓶的血輸進季億身體裏,季頌賢看着季億的臉上有些血色,登時一喜。
她趕緊挽起袖子叫成懷瑾:「阿瑾,照我剛才的法子抽我些血,這些血爹爹怕是不夠的。」
成懷瑾二話不說也挽着袖子:「抽我的吧,我壯實的緊,些許血不算什麼。」
季頌賢卻不能答應,她一瞪眼睛,原本帶些嬌弱的氣質頓時一變,竟多了好些霸道:「抽我的,你的血不能再抽了。」
成懷瑾看着季頌賢那纖弱白皙的一段胳膊又哪裏下得去手,他顫抖的拿起針管又放下,再度拿起,還是下不去手。
季頌賢一咬牙:「若你下不去手只能我自己來了。」
實沒法子,成懷瑾只能拿白布沾了酒給季頌賢擦了擦胳膊,又換了一根針頭,這才將針管慢慢靠近季頌賢的胳膊,他雙手青筋暴起,不知道用了多少心力才狠得下這個心來。
當針頭扎進季頌賢胳膊里的時候,成懷瑾額上汗珠子滾滾掉了下來。
季綱拿了塊布給成懷瑾擦汗,季絳卻看的直抽冷氣,滿臉憂心又極心疼的湊了過來:「小妹,疼的話便說出來。」
就是疼,季頌賢又哪裏敢說,她敢打保票,只要她稍一喊聲疼,成懷瑾是絕不會再抽她的血的,怕是他自己抽成肉乾,都不會再將針扎進她的血管里。
季綱給成懷瑾擦了汗,又將手指伸給季頌賢:「小妹若是疼的話就咬哥哥,還如小時候一樣,哥哥皮糟肉厚經得住,妹妹這……」
一行說話,季綱那般大的人了,在官場裏和那些老滑條如何爭鬥,再怎麼費盡心力都沒叫過一聲哭的這時候卻悶頭哭了起來。
他這一哭,季絳眼淚也掉了出來:「回去哥弄些血燕,弄人參,弄何首烏,弄些烏雞,都給妹妹補身子。」
「混說。」季綱瞪了季絳一眼,一邊擦淚一邊道:「補血最好用紅棗阿膠。」
「是,是。」季絳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瞧哥哥混成這樣,咱們用阿膠,用紅棗,叫阿娘和你嫂子好好給你補血。」
就在這一片慌亂中,成懷瑾抽出一管血來,他輕鬆一口氣,將那管血再度注射進吊瓶中。
季頌賢按住針孔,將另一隻胳膊伸出來:「再抽些。」
成懷瑾使勁搖頭,說什麼都再下不去手了,季頌賢瞪他:「你若不抽,我以後再不理你了。」
這般威脅,成懷瑾還是不應,季頌賢只能使出最後一招來:「你若是不抽的話,我便拿刀割破手腕放血給爹爹喝。」
這句話威力極大,
第七十三章 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