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季億這等有涵養有心胸的也怒道:「不見,告訴他府上閉門謝客,不會見他。」
季綱卻挽袖子道:「他還敢上門,明顯討打來的,爹,我去會會他。」
「大哥。」季頌賢很是着急,快步攔住季綱:「莫去,他武藝高着呢,大哥一介文人如何是他的對手。」
孫氏一笑上前拉開季頌賢:「妹妹傻了不是,他要求娶你,又怎敢得罪你大哥,他未來的大舅子?他若真敢跟你大哥動手,不說旁的,妹妹先饒不得他,你且叫你大哥去,總歸他要搶咱們的寶貝妹子,總得叫咱家出出氣吧。」
季維也道:「是極,是極,大哥,我與你同去。」
季緯和季縝也吵着要去,臨了還拉上伍瑞雲,幾位兄長聲勢浩蕩的去了前廳,季頌賢又是擔心又是着急,趕緊叫繞樑跟去瞧瞧,若是自家哥哥打的狠了,叫繞樑趕緊回報。
繞樑這丫頭如今最愛八卦不過的,一聽叫自己瞧熱鬧,立時歡歡喜喜就去了。
只說季綱帶頭,帶着自家兄弟一陣風似的進了前廳,進門便見成懷瑾大模大樣坐在椅子上喝茶,季綱瞧見氣的眉毛都立了起來,挽了袖子上前。
成懷瑾不輕不重的放下茶杯,臉上帶着淡淡的笑,雙手一攤:「幾位兄長想來是要揍我的,如此,我只管坐着,兄長們揍了出氣便是,我保證絕不還手。」
本來他若說什麼討好的話,說不得季綱幾個一氣之下定要狠揍他一通的,可他如今這般輕描淡寫一句話,將季綱兄弟們的目的講了出來,且還這般認命坐着一動不動,叫季綱直如泄了氣的球般,愣是怒火消了一半。
成懷瑾站起來拱了拱手:「我知我如今名聲不好,兄長們也瞧不上我,怕賢兒跟我會受苦……」
「住口。」季縝怒斥一聲:「賢兒是你叫的?」
「兄長們怕季姑娘跟了我要受苦受難。」成懷瑾倒不介意,立時改了口:「我今日登門旁的不為,只為來跟兄長們表白一番,我對季姑娘愛重不差兄長們,她若嫁於我,我保管叫她如在家中一般自由自在,不會叫她受一絲的委屈,誰敢欺她,我必不饒。」
「說的倒是好聽。」季緯冷笑一聲:「信口胡唚誰都會,往後只看你表現吧,你若叫妹妹受一絲的委屈,我們必登門替她出氣,我們家妹子可不是沒依沒靠的,她不只有父母疼惜,還有我們這八個哥哥愛護,你以後處事,儘管掂量着。」
季緯這樣不給面子成懷瑾也不氣,笑道:「七兄說的是,信口胡說誰都會,只是我是誠心來的,說的也都是肺腹之言,往後兄長們只管瞧着便是了,我哪裏做的不好,兄長們只管打了我出氣。」
聽他這話倒也是滿腔的誠信之意,季綱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了。
季縝幾步過去一拳捶在成懷瑾身上:「不用往後,今兒我先打你一拳,這一拳是給你的下馬威,往後你若是丁點對不住妹妹,我必千百倍回報。」
他這一拳打出去,季緯也過去給了成懷瑾一拳:「因你話說的好聽,本來我想揍你一通的,如今給你一拳罷了,總不能叫你白得了便宜。」
季綱勾唇笑了笑,過去也是一拳。
成懷瑾硬頂着撐了好幾拳,雖然季家這幾位兄長自認打的很重,只他們到底都是文人,重也重不到哪裏,成懷瑾武藝高絕,受下這幾拳也不在話下。
繞樑看的目瞪口呆,回過神後立時跑到內宅:「姑娘,姑娘,公子們都揍了姑爺。」
季頌賢本正安慰伍氏,聽了這話一眼瞪向繞樑:「什麼姑爺,誰的姑爺,哪門子的姑爺?」
繞樑嚇了一跳,趕緊縮縮脖子道:「奴,奴奴說錯了,是打了成大人。」
「打便打了。」季頌賢笑了笑:「至於嚇成這般麼,成懷瑾武藝高絕,不至於承不了哥哥們幾拳。」
話雖如此說,可她到底擔心,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孫氏瞧了立時笑了,過來拉季頌賢坐下:「妹妹莫擔心,你哥哥手底下有準着呢,總歸親事都定下了,再揍他也於事無補,揍壞了反倒叫妹妹難做,放心,你哥哥不會下狠手。」
季頌賢低頭,臉上有些羞意:「嫂子說什麼呢,誰擔心了,擔心誰了?」
王氏一聽直捂了嘴笑:「不擔心,不擔心,是嫂子們擔心罷了,妹妹哪裏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