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翻身,迅速打開柜子,裏面只有一個盤子,連饅頭的殘渣都沒剩下。
果然是夢啊。
他失望地撇撇嘴。最近老錢不知把饅頭藏到了哪裏,他每天在廚房摸索半天都找不到一點香味。
要是剛剛能咬一口再醒就好了。
回憶着夢境裏老錢無情的臉,自己抱着他的腿從軍營的這頭哭到那頭,還是沒吃到饅頭。周小悉哭喪着臉起床:不愧是老錢,夢裏都如此無情。
但當看到早餐時,周小悉不禁又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在做夢了。
堆成了大山的饅頭,堆成了小山的雞腿,還有油汪汪的一缸豬肉,除了臭着臉的老錢,一切都如此美妙。
周小悉期期艾艾地挪過去:「老錢誒……」
老錢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跟我套啥近乎呢?」
周小悉怯怯地指了指那缸豬肉:「我能拿多少啊?」
老錢的臉突然溫柔起來:「你想要啊?」
&嗯嗯!」
&給,邊兒去。」
老錢的臉像六月的天氣,說變就變,周小悉汪的一聲哭出來:「你又不給我吃,你還做那麼多,你圖啥啊你?」
老錢笑摸狗頭:「可憐見的,連今天要幹啥都忘了。」
周小悉眨巴眨巴眼:「幹啥啊?」
&雄蟲要去出任務了,誰跟他們一起,誰拿這些東西。」
周小悉傻了。
他的嘴唇乾裂,喉嚨如同被砂紙磨過,一陣陣的熱氣湧上來叫他快要昏厥過去。
想要在這樣一片沙海中找到那小小的求助訊號發射器,幾率無限小於零。再結合他的話,基本可以推測出他的目的。
&持不下去的可以自行退出。」
由此看來,這完全就是一個測試耐力的場景模擬。
秦簡之閉上了眼睛,陽光太過強烈,即使閉上眼也是一片朦朧的血色。
他也想看看自己能堅持多久。
在秦簡之閉上眼的同時,嚴景站了起來。
秦簡之看不到他,他卻一直都在身邊。
他俯下身,在秦簡之乾裂的唇瓣上虛虛地親吻了一下,看着毫無知覺的雄蟲,轉頭離開了。
他跳轉到了另一個人的測試現場。
李觀眠的身影出現在茫茫沙海中,與其他人不同,他看起來並沒有太大的不適感,周圍的熱氣對他似乎沒有任何影響,他就像走在林蔭小路上一般在沙海中漫步。
嚴景興致勃勃地看了一會兒,將數據微微調了一下,李觀眠身邊的熱氣就變得越發蒸騰了起來。
但對方依舊沒有任何變化,連鬢角的髮絲都顯得那麼清涼,沒有一絲汗水。
他還想再試試,但就在這時,李觀眠突然停住腳步,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目光里沒有疑惑,而是直接地——銳利地看向了這裏,就好像看到了嚴景一般。
嚴景確信自己依舊是透明的,但還是不由得一驚,快速退出了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