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獵嗯了一聲,卻突然眼前一黑,一頭向地面上栽去,麻雀嬌呼一聲,展臂將他抱住,瞎子和阿諾兩人原本走在前面,聽到身後麻雀的尖叫,方才意識到可能出事了,轉身過來幫忙,三人將羅獵架到平坦的地面上,讓他趴在地上,這會兒功夫羅獵脊背上的水泡已經變成了龍眼般大小,而且黑乎乎一片,看起來格外駭人。
他們三人都不通醫術,瞎子向阿諾道:「你帶藥了沒有?」
阿諾搖了搖頭道:「沒事帶那玩意兒幹嘛?」
瞎子嘆了口氣,麻雀已經徹底亂了方寸,美眸含淚道:「怎麼辦?怎麼辦?」
瞎子道:「我看那燈油有毒,不如咱們先將這幾個水泡挑破,把毒水多少放出來一些,省得繼續加重。」羅獵昏迷之後,瞎子成了三人之中的主心骨。他從羅獵腰間抽出飛刀,打着火機烤了烤,算是消毒,然後用刀鋒將羅獵背後的水泡逐一挑破,因為擔心毒液會流到正常的肌膚上加重傷情,所以提前準備好乾淨的毛巾用來吸水。
麻雀已經不忍再看,將俏臉扭到一邊,藏在黑暗中默默流淚。
瞎子將羅獵背後的水泡全都刺破,看到背後變黑的肌膚已經有巴掌般大小,摸了摸羅獵的額頭,這會兒功夫已經變得滾燙,他沉聲道:「咱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裏,我估計羅獵撐不太久。」瞎子說完,將隨身的一包東西扔在了地上,那包東西卻是他剛才在河床內撿到的金銀珠寶。瞎子明白接下來的路途他們必須要背着羅獵前進,這些金銀珠寶反倒成了累贅。
阿諾充滿崇敬地望着瞎子,他從未感覺到瞎子的人格如此高尚,剛才在河床里為了那些珠寶跟自己大有拼個你死我活架勢的瞎子似乎突然變了一個人,視金錢如糞土。
瞎子雖然貪財,可君子愛財取之以道,在金錢和友情之間,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時間就是生命,他必須帶着自己最好的朋友走出去,瞎子一言不發地蹲了下去,向阿諾道:「搭把手,把羅獵扶到我背上。」
阿諾感到眼睛一熱,他也將自己撿到的那包珠寶扔在了地上,抱起羅獵放在了瞎子身上。瞎子背起羅獵大步流星地向前方走去,朗聲道:「麻雀,你仔細看看,這裏是不是地圖中描繪的地宮?」
麻雀擦乾眼淚,借着燭光環視周圍,目前她還無法判斷出究竟身處何處。沿着甬道繼續前行,瞎子和阿諾兩人輪流背負羅獵,麻雀負責探路,甬道的盡頭卻是向下的階梯,這地下建築錯綜複雜,宛如迷宮,而且越走感到越冷。
阿諾背着羅獵氣喘吁吁道:「這裏不像是出去的道路。」
為了節省有限的光源,現在改為瞎子在前方引路,瞎子看到前方變得空曠寬敞,在半圓形的石壁之上排列着九個幾乎一模一樣的拱洞,瞎子目瞪口呆道:「九個洞口,一模一樣,咱們應當走哪一個?」
麻雀打着火機,舉目望去,眼前果然看到依次排列的九個洞口,每個拱洞的上方都刻有一個龍頭,左右各探出兩隻龍爪,麻雀忽然想起雍正登基之前的九龍奪嫡,難道眼前的一切和此事有關?她逐一觀察九個拱洞,發現,其中一個拱洞上的龍雕和其他不同,龍爪為五爪,其他的卻只有四爪。
麻雀指了指那五爪龍雕下方的拱洞道:「應當是這一個。」五爪金龍才是真龍,只有皇帝才能夠享受的待遇。
瞎子首當其衝走了進去,方才走入拱洞就感覺到一股寒氣逼人,忍不住接連打了幾個噴嚏,感嘆道:「好冷!」伸手摸了摸周圍的牆壁,觸手處冷如冰霜,瞎子仔細看了看,這拱洞全都是用大塊的冰岩砌成。
麻雀驚喜道:「冰室,地圖上標記了冰室,只要穿過這裏就能夠直達福海下方。」
瞎子繼續向前方走去,沒走幾步,前方現出一條長橋,長橋為木質結構,舉步走上長橋,但見長橋兩側,密密麻麻懸掛着招魂幡,上面畫着詭異的符號,瞎子擔心麻雀幾人受到驚擾,讓他們跟隨自己前行,不必點燃燭火。
舉目望去長橋兩旁的招魂幡密密麻麻,瞎子看得膽戰心驚,他甚至以為自己到了十八層煉獄。
麻雀從瞎子沉重而急促的呼吸聲中意識到了什麼,小聲道:「安翟,你看到了什麼?」
「沒……什麼……」
瞎子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