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安萊恩道:「他不可能追到船上來吧?」
漢斯抽了最後一口煙,然後將煙頭彈飛,道:「他得到了那枚贗品,就應該知曉我已經覺察到了他的存在,以他的個性,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所以,我並不認為他會繼續堅持下去。可是,誰又能說得准呢?萬一他真的和安良堂的曹濱或是董彪扯上了關聯,或者是被誘惑,也或者是被逼迫,總之,他改變主意也不是不可能。」
黛安萊恩道:「如果是這樣,難道我們不應該集中人手將輪船徹底清查一遍嗎?」
漢斯再點上了一根香煙,緩緩搖頭道:「沒有作用的,黛安,輪船那麼大,他若是想藏起來的話,我們再增添十倍的人手也找不到他的。他是我所見識過的最擅長隱身的人,沒有之一。不過,同樣是因為輪船那麼大,我漢斯要是藏起一個什麼東西,他也一樣找不到。」
黛安萊恩道:「漢斯,我聽你說話的口吻感覺你似乎對那個盜賊頗為熟悉,是嗎?」
漢斯點了點頭,卻沒有直接回應黛安萊恩,默默地抽了幾口煙,才緩緩說道:「天下能有這般身手的人,唯有與我師父齊名的南無影,吳喧。這倒不是看不起你們洋人,這只是事實,於盜門一行,你們洋人中也有高手,但同他相比……」漢斯不禁搖了搖頭,輕嘆了一聲,又接着說道:「五年前,我與他曾有過一次切磋,可那一次,我卻是完敗。我沒想到,五年後再次與他相遇,希望這一次,我能扳回一局,甚或可以終結了這個傳奇。」
吳厚頓終究沒拿董彪的錢,空手而去。
董彪看着吳厚頓離去的方向,搖頭苦笑,道:「這又是何苦呢?你拿了我的錢同樣可以拒絕我啊……」
羅獵換了個位置到了書桌前,比對着那兩個印章,疑道:「彪哥,我怎麼就看不出來不一樣的地方呢?」
董彪走過來指點道:「做這塊贗品的工匠模仿水平確實很高,但他卻模仿不出玉璽的自然損傷,你看右下角,真品玉璽可能被失手摔過,右下角豁了一塊,而這枚贗品雖然也做出了豁一塊的仿造,但手工所致與天然傷痕卻還是有着明顯的差異。」
羅獵在董彪的指點下終於看到了破綻,開心道:「這玩意還真是有意思呢!若非咱們提前掌握了真玉璽的相關資料,一時半會還真辨不出真偽來,虧了那一萬兩千美元的佣金倒是小事,讓那幫人將煙土運去了中華不知道又得害苦了多少個家庭。」
董彪道:「可不是嘛!就算咱們不再盯着那枚玉璽,也得想個轍毀了那船煙土才是。怎麼着,羅大少爺,想不想跟彪哥玩一把刺激的?」
羅獵打了個哈欠,淡定回道:「不就是上船麼?多大事呀!不過,彪哥,不是我給你潑冷水,沒有吳先生的幫忙,就憑咱們兩個,上了船也偷不來那枚玉璽。」
董彪哼笑道:「不試試,怎麼就知道偷不來呢?要是真沒機會的話,那就放棄玉璽,直接將船炸了,讓那玉璽連同那船煙土沉入海底,永遠無法拿出來害人!」
羅獵的雙眸閃現出異彩,頗為興奮道:「我在想,那船爆炸的時候,一定會很壯觀。可是彪哥,咱們有足夠的炸藥麼?你可別告訴我等到天亮了就會有炸藥了,咱們要是不能在天亮之前混上船去,那最好還是打消這個念頭,搏命沒問題,但送命可划不來。」
董彪道:「少爺是越來越成熟了哈,好吧,那彪哥就帶你去開開眼。」
出門上車,一路疾馳,董彪將羅獵帶到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建築面前。
「這幢樓是五年前才開始蓋的吧?」下了車,羅獵打量了一下四周環境,記起這兒便是五年前他和安翟的棲身之地,也是在這兒,他認識了師父老鬼。
「沒錯,五年前剛動工,光是挖地下室便挖了整一年,大前年才建好的。」董彪一邊回應着羅獵的問話,一邊走上前叩響了鐵門上的門環。叩擊聲有着獨特的節奏,不消多說,這肯定是在向裏面的人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果然,裏面傳出了回應:「是彪哥?」
董彪應了聲:「嗯,是我!」
鐵門應聲打開,裏面兄弟揉着睡眼問道:「這麼晚了,彪哥這是要……」
董彪回道:「帶羅獵來開開眼,順便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