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隊長來了電話,說了你們路上的事兒,你今天可是立了頭功啊。」
言蕭客套:「哪裏,關隊才是頭功。」
&有功都有功。」華教授笑呵呵的,「隊裏其他人都睡了,只能明天早上再和你見面了,你們一路辛苦,先吃點東西,再好好睡一覺。」
石中舟從後面走過來接話:「教授別操心了,趕緊去睡吧,我去廚房做幾個菜,還能餓着自己嘛。」
&行行。」華教授笑着擺了兩下手,往屋裏走去,忽然又停住:「糟了,小言的住處還沒準備好呢。」
石中舟想了一下:「小吳睡了,現在讓言姐去她屋裏也不好。」
言蕭剛睡醒一覺,根本也不困,她對這個隊沒有半分的興趣,無非是強提着笑臉,睡哪裏真的一點也不在乎。
她的腳尖碾着鬆軟的泥土,像是要甩開來到這裏的煩悶,有點故意地問了一句:「關隊住哪間?」
關躍轉過頭看着她,眼神銳利。
果然又是這副防範的姿態,實在機敏。「我就不客氣了,麻煩關隊跟你們擠一下,我在他那裏糊弄一晚就行。」言蕭笑着說完後面的話。
華教授說:「那關躍就住我這兒好了。」
&用。」關躍拿出手機翻了一下:「發掘現場今天正好輪到我值班,回頭我去那邊看一下,本來也用不着房間。」
華教授覺得不妥:「那怎麼行,你開了一天的車了。」
&事,我身體好,教授是知道的。」關躍朝王傳學看了一眼:「後半夜小王來換我休息就行了。」
&王傳學裝模作樣地敬了個禮,又跟哄小孩兒一樣地去哄華教授:「行了行了教授,您就是愛操心,趕緊去睡吧哈。」
華教授被他哄回屋裏去了。
石中舟背上大包小包往後面走:「我先去給大家做點吃的,好了叫你們。」
關躍提了言蕭的雙肩包:「跟我來。」
言蕭慢條斯理地跟了上去。
他的房間在第二排,最邊上,看起來也最僻靜。
關躍掏出鑰匙開門,言蕭貼在他身後,手背蹭到他轉動的手腕,黑暗裏窸窸窣窣的輕響,有種說不出的曖昧。
她感覺到了他的身體在微微地讓,幾乎防範的固若金湯。
門開了,關躍擰開燈,把她的包放在牆角。
屋裏就一張床,床上放了個蘋果的筆記本電腦。靠窗擺着一隻方形的小桌子,角落裏放着兩隻箱子,就是他全部的行李。
關躍走進去打開箱子拿了兩件衣服,又取了床上的電腦,往門口走:「早點睡。」
言蕭抱着胳膊輕輕斜倚靠門,擋住他的去路。她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他的反應,想摧毀他的防範。
關躍垂眼看她,臉上神情琢磨不透。
言蕭眯着眼睛微笑,足足看了他有半分鐘,站直側身。
關躍貼着她出了門,沒說什麼,似乎也不需要說什麼。
言蕭關上門吹了聲口哨,這男人真有意思。
石中舟做好了夜宵,但言蕭沒有吃夜宵的習慣就推辭了。
王傳學以為她累了,趕緊給她送了新的洗漱用品過來,又打來兩壺熱水。
言蕭洗漱了一下,躺到床上,手指輕輕摩挲着身下的床單,原本就睡不着,想到關躍躺過這裏就更睡不着了。
手機忽然響了,她拿起來看,是串陌生號碼,位置顯示是上海,剛要接對方卻掛斷了。
她扔開手機沒再管,開門出去,茫茫夜色里,一團人影在遠處走動,指尖的煙火在風裏明明滅滅。
這裏像是他的城池,她闖了進來,他嚴密防衛。
但無數偉大的歷史事例告訴世人,世上最有成就的事情莫過於此——攻他城,奪其人。
言蕭回到房間,重新入眠。
一夜無夢。因為後半夜去換關躍的班,王傳學理所當然成為第二天第一個起床的人,還很勤快地給大家蒸了饅頭煮了粥。
飯好了其他人差不多也陸陸續續起了,隔音不好,言蕭被吵醒,頭有點疼,拿過手錶看了一眼,統共睡了不過三四個小時。
拿了臉盆毛巾去洗漱,找到廚房那兒,王傳學正在朝着碗裏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