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厚的倒是沒什麼,有兩個小年輕聽了竟然臉都紅了。
坐在門口的華教授端着茶杯哼哼咳咳。
吳爽歪頭在言蕭耳邊嘀咕:「老爺子什麼都好,就是古板,我剛進隊的時候跟大家打打鬧鬧還被他批評了,言姐你樹大招風,小心小心。」
言蕭沒在意,視線只在關躍身上轉,他坐在那裏,合體的襯衣襯出寬闊的肩背,挺拔地叫人移不開眼。
似有所感,關躍朝她看了過去,她的眼裏像蘊着黏膩的蜜糖,看一眼就是一眼的牽扯。
他轉過頭沒再看。
下午的工作不算多,吃完飯大家都有時間休息。
言蕭把東西拎去了吳爽的房間,坐了一會兒就走了出來。
荒郊野嶺,塵土飛揚,她忽然有點想念都市的味道。
老劉的電話正好打進來了:「誒喲喂我的大小姐,您這會兒在哪兒受苦呢?我打了好幾個電話給你都說不在服務區,現在信號可算好了。」
言蕭一手插在口袋裏:「那你的手機信號不如孫瑞啊,他都給我打過好幾個電話了。」
&老劉莫名其妙:「不對啊,你不是就喜歡撩撥撩撥嘛,怎麼還給他留電話了,不怕麻煩啊?」
言蕭冷笑:「我的號碼不是他從你那兒弄到手的?不然你打電話過來幹什麼,不就是來試探口風看我生沒生氣?」
老劉立馬現了原形:「好吧好吧,我向組織承認錯誤,那還不是因為被他問煩了嘛,而且也擔心你孤身在外無人撫慰你孤單的心靈是吧,也是想給你添點樂子……」說到這裏他忽然反應了過來,「你不會是有新樂子了吧?」
想起關躍,言蕭心情旖旎:「有意思的很。」
老劉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
言蕭不想跟他討論這些男女關係的私事,轉口問了句:「現在上海還有我的風聲嗎?」
老劉立即支支吾吾:「有還是有的,而且傳得好像更厲害了,華岩古董行特地出了個聲明說早就辭退了你,今後跟你沒有合作關係了。」
&言蕭掛了電話,心冷了下去。
老話總是說知遇之恩,當年的華岩的確對她有知遇之恩,但在開頭的兩年之後她名聲鵲起,早就已經是互惠互利的關係。
華岩最困難的那幾年她沒有走,也是因為惦記着這份知遇之恩,可是現在呢?掏心掏肺的東家在你泥沼深陷的時候給了你最致命的一刀。
這世上哪有什麼恩情,只有利益。
言蕭又有點煩躁,恰好石中舟蹲在前面抽煙,她收起手機,走過去拍了他一下:「討一根。」
石中舟很驚訝:「言姐會抽煙?」
&學的。」
石中舟遞給她一支:「那應該是正當有癮的時候啊。」
&都是自己慣出來的,」言蕭看見遠處陽光下站着的關躍,轉了一下指間的煙:「我對任何東西都沒癮。」
過程和感覺都是當下的,殘留不去、念念不忘的才是癮,她的確對任何東西都沒癮。
石中舟聽了之後覺得還挺有道理,把煙在地上揉滅了,搓搓臉:「那我忍忍,不慣着自己了。」
言蕭失笑,拿了他手裏的打火機給自己點了煙,然後朝關躍走了過去。
天藍雲白,天地曠遠,她的腳步邁得很輕很輕,像是指尖拂過鋼琴,怕稍微一用力就會發出鏗然一聲琴音。但離了至少還有十來步關躍就扭過了頭,看到她出現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隊的耳力是真的好。」
&好。」
&分辨出是我的腳步?」
&強可以。」
言蕭夾着煙站在他身邊笑出了聲,朝他望了過去。
荒原里到處都是枯燥的色彩,他的臉卻是這裏最動人的風景,那雙眼睛裏藏着深不可見的情緒,她很希望這雙眼睛能落在自己身上。
但是關躍忽然轉身走了。
言蕭含在嘴裏的一口煙慢慢地吐了出來,輕輕的笑了。
下午的工作到兩點左右才開始,結束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回到住處言蕭才忽然想起這一下午都沒見到關躍,不過工作的時候基本上也顧不上這些。
她以前就是個徹頭徹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