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走了過來,手裏舉着手機:「隊長,抓錯人了,二隊那邊已經抓到嫌疑人了。」
平頭盯着言蕭:「那她是什麼情況?」
王傳學把東西塞回包里:「我也糊塗了,帶她去見一下我們領隊吧,也許能弄清楚。」
&好。」平頭鬆了言蕭,從懷裏摸出警.官證在她眼前晃了一下:「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言蕭沉着臉揉了揉胳膊,做古董行當的,騙子跟警察都不想攤上。
出了巷子大概走了五分鐘左右上了大路,路邊停着輛警車。平頭駕駛,言蕭被王傳學和眼鏡男押犯人一樣困在後座中央,風馳電掣地開了十來分鐘,車直接拐入了政府的辦公大樓。
平頭叫眼鏡男跟她說明一下情況,自己跟王傳學先下了車。
言蕭透過車窗朝外看,他們直奔二樓去了。
&傳學是考古隊的,我們警方請他協助偵破一下文物倒賣走私的案子,大抵上就是這麼回事。」眼鏡男言簡意賅。
言蕭還真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兒,原本就有點不痛快,連笑都帶着點諷刺:「你們警察真厲害,居然讓考古隊員拿着文物做誘餌。」
眼鏡男乾咳一聲:「我們收到消息說嫌犯會在那列火車上出現,不得已的辦法而已。要不是你自己有歪心思,怎麼會撞上槍口?」
&怪我,怪我眼睛太識貨。」
眼鏡男似乎被噎住了,說不上話來。
扯皮了幾句,王傳學和平頭一前一後下來了。
平頭打開車門坐進來,對外面的王傳學道:「帶她上去吧,我在這兒等着你們關領隊的回話。」
&王傳學打開後面的車門,言蕭走出來整理了一下被扯皺的羽絨服才跟着他往樓上走。
平頭在車裏看到,嘖了一聲:「還挺有派頭。」
上了二樓往左拐就是間辦公室,門口掛了個臨時的牌子。
王傳學敲敲門,裏面應了聲「進來」,聲音很冷。他推開門,示意言蕭自己進去。
言蕭走進去就看到辦公桌上擺着自己的背包,靠窗的位置側身站着個男人,背貼着乳白的窗簾,身上穿着黑皮衣夾克,一手撐着窗台,一手夾着煙,側臉線條猶如刀刻。
只一眼她就認出這就是昨天她在火車上見到的那個男人。她記得他的背影,他的小臂,他在逆光里獨一無二的身形。
這種感覺就像是小時候嘗了一口雪糕念念不忘,到處去找那口味卻不可得,一轉頭那味雪糕就擺在眼前的桌上待她而來。言蕭的心情是飄着的,忍不住搓了搓手指,想要捏住點東西來證明這是真實。
&給我看一下你的身份證嗎?」這是他開口問的第一句話,因為背包里根本沒找到身份證。
言蕭盯着他的臉:「可以啊,那我也可以看一下你的嗎?」
對方轉正身子盯着她,五官深邃,眼神沉沉。
這眼神太適合他,完全符合言蕭心裏最早對那個背影的期待,她沖他笑:「這樣才公平嘛。」
對方沒答話,在煙灰缸里掐滅了煙,順手拿了桌上的手機朝她走過來,忽然站定,舉起手機對着她「咔嚓」拍了張照。
言蕭皺眉:「幾個意思?」
&認身份。」他手指點了幾下,抬手示意她隨便坐。
中午剛吃完飯,王傳學一個勁地撥着自己的後領給石中舟看:「你看你看,那個蚊子咬的,足足有我指甲蓋那麼大一隻。」
石中舟嚇他:「你知道嗎?古墓周圍的蚊子都是有毒的。」
&王傳學看起來都快哭了:「那怎麼辦?我會死嗎?」
&能真的會。」石中舟拍拍他的肩:「好兄弟,我會永遠記得你為考古事業做出的貢獻。」
王傳學都被他嚇得開始抖了,抖着抖着忽然停了下來:「誒,是我被蚊子咬的眼花了嗎?怎麼看到有車過來了?」
石中舟墊腳遠眺,又轉頭招手:「言姐,你看看。」
言蕭剛從墓坑那邊過來,眯起雙眼看了看,還真有輛車開了過來,是輛中型的廂式貨車。
出過一次情況,再看到車出現總歸都覺得不踏實,但這是青天白日,這裏還有平頭安排的警察,總不至於太緊張。
石中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