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了。
「給我吧,我只是昏迷,還沒有到手殘了的地步。」祁承伸手要去接碗,卻被雷毅洲避開。
「你別亂動,」雷毅洲盯着祁承偶爾吐出來的舌尖,「給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說着,他又舀了一勺白粥,送到嘴邊吹涼,直到粘稠的粥不再冒熱氣,這才將它遞給祁承。
祁承從善如流地嗷嗚一口吃進嘴裏,發覺嘴角不太對勁,還伸出靈巧的舌頭仔仔細細地舔了舔。雷毅洲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天晚上那個激烈又意猶未盡的吻——即便過了兩天他還念念不忘,頓時下腹一緊。他臉色未變,只是交疊起雙腿以掩蓋起了反應的部位,但這樣一來,他端碗的動作就變得萬分彆扭。
就在祁承以為雷毅洲會放棄餵食的時候,對方卻並沒有這麼做。兩人萬分艱難地用完了這碗粥,俱是鬆了口氣。一個為了成功掩飾了尷尬,一個為了不必再遭罪。
「我昏迷之後其他人怎麼樣了?」祁承接過雷毅洲遞給他的毛巾擦了擦嘴,「他們也和我一樣昏迷了這麼久?」
雷毅洲道:「你的情況有點特殊,具體的等夏醫生來了之後,他會告訴你的。」正說着,夏楓就開門進來。
夏楓先替祁承進行了一些檢測,還抽了一點血。結束之後,他並沒有避開祁承向雷毅洲匯報:「沈先生恢復狀況不錯,各項指標都很穩定。血液我帶回去檢測,有什麼特別的情況我會告訴你。」說完這些,夏楓遞給雷毅洲一個詢問的眼神:是否要把幻鈴之種的事情告訴他?
雷毅洲眉頭微蹙,卻什麼也沒說,只是搖了搖頭。
雷修明看了眼哥哥,見他絲毫沒有送客的打算,只好認命地把夏楓送出去。
門被再度關上,祁承後背倚靠着床頭,好整以暇地看着雷毅洲,「你有事瞞着我,是和幻鈴之種有關嗎?其實你不說也對,我也不希望修明為我擔心。不過現在修明不在,你可以把我的情況告訴我,我自己的身體狀況,我有權利知道。」
雷毅洲臉色一沉,什麼叫不希望修明為他擔心,有必要對雷修明那麼好嗎?心裏被不知名的情緒塞滿以至於脹痛、酸澀,面上卻絲毫不顯。他只是用一種稀鬆平常的語氣告訴祁承,「你體內的幻鈴之種變異了。」
「是好是壞?」
「還不確定,但是也有可能惡化,最差的情況是你也變成那種噁心的東西。」雷毅洲瞥了一眼祁承,他發現眼前這個少年比他想像中要鎮定許多,就好像他們談論的不是他的身體一樣。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刻意把對方的情況說得嚴重,指望沈良燁因為害怕而尋求他的庇護的計劃蠢得冒泡。
這場景簡直就像被人宣佈得了癌症一樣。祁承樂了,「你在為我擔心嗎?其實我還是應該感謝你的,要不是你救了我,我可能已經死了。嗯,多活的日子都是賺來的,哪怕真的有一天我變成了勾魔,我也希望你親手殺了我。」如果不能和你廝守,死在你的懷裏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祁承暗自想着,只不過報仇就得加快速度了。
雷毅洲攥緊拳頭,心裏一陣一陣發疼,吐出來的話帶了幾分喑啞:「我不會讓你死的。」
……
祁承在床上又修養了一天,第三天早晨,他被管家叫醒,迷迷糊糊之間聽到管家的叮囑:「雷少爺讓您換好禮服就去聖保羅酒店等他。」
「今天是什麼節日嗎?」祁承不明所以。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界域節,傳說千百年前的這一天,修真界和靈長界正式確立,於是就把這一天定為界域節。界域節這一天,聖保羅酒店會邀請各方俊才名媛,久而久之就成了年輕人互相認識的好日子,看對眼的男女可以結伴舞蹈,彼此交換聯繫方式。」
祁承瞭然,「這不是相親大會嗎?」
「可以這麼說。」
「那我過去幹嘛?我可沒有相親的打算。」祁承搖了搖頭,突然眼睛一眯,「等等,老管家你說雷毅洲也會去?」
老管家點了點頭。
好啊,居然當着他的面去勾搭別人!祁承氣得牙癢——雖然他們之間還沒有確定什麼關係,但他潛意識裏已經把雷毅洲當成自己人了。那可是他輪迴的愛人,怎麼能跟別人在一起!
祁承有史以來第一次品嘗到吃醋的滋味。
「我會換上
66.復仇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