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東西嗎?
那好,那就可勁兒地提要求,使勁折騰他,她就不信段少言能一直受得了!
&餓了。要吃東西。」
這日葉武在主宅開完會,便與段少言一同去了書房,兩人各自看了會兒書,葉武這個上繳了全部薪水的窮光蛋就忽然開始沒事找事,抬起腳,狂踹金主的大腿。
&別看啦,我餓啊,我工資都給你了,你是想餓死你師父我老人家?求投食求放飯啊。」
坐在窗邊閱讀的金主陛下聞言,微微側過臉來,細碎的劉海下,眸子瀲灩着晨光:「嗯,想吃什麼?」
&炸橄欖。」
聽着就很膩味,一貫飲食健康的段少言皺皺眉頭,但也沒說什麼,叫來了傭人,吩咐下去做了。
一碟去了核,裹了肉泥的橄欖在油鍋里炸的酥脆金黃,裝在白瓷淺盞里,送到了葉武面前。
葉武卻不碰,癟了癟嘴說:「這個不要,不好吃。」
段少言仍在平靜地百~萬\小!說,聽她嫌棄,也只心平氣和地問了句:「那你想怎樣?」
嘴角牽動,鼻子微皺,露出一個花貓般齜牙咧嘴的壞笑。葉武目光盈盈,悅然道:「以前曾在西西里島吃過一對父子的街邊炸橄欖,雖說不過是一輛手推車,幾個佐料盤,但做出來的吃食,真是滋味美妙,終身難忘。」
段少言總算將目光從書頁上抬起幾寸,落在了葉武那張不安好心的臉上。
&以?」
&以我想吃那對父子炸的橄欖。」
葉武說完,昂起頭,一副「你服氣了吧」的嘴臉,別提多小人得志。
&段少言略微沉吟,而後指尖敲了敲書頁,微笑道,「你既然這麼說,我也很好奇那究竟是什麼味道。」
&你等等——」
段少言卻不再理會她,轉頭對侯在旁邊的仆傭說道:「派人去西西里,找到那對父子。」
葉武受到了驚嚇,但臉上仍是勉強維持着鎮定:「喂,你飛機運回來我不吃的,炸橄欖冷了還有什麼味道。」
&也是這麼想的。」段少言十分的和氣,將古籍擱在膝頭,微微一笑,頭也不回地補上一句,「連人帶車,運過來。」
葉武:「………………」
你可以的,段少言。
她在心裏默默豎起一個大拇指。
你小子瘋起來比我厲害。
一連數日,數不清的不合理要求,就差真的要段少言替她去天上摘月亮了。但無論她提什麼搞笑的要求,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那死變態都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一揮手,准奏。一點頭,答應。
如果不是看他不爽,葉武都要快被這人驚人的毅力和忍耐折服了。
晚上,她回到自己五彩繽紛的鄉村風情臥室,窩在被子裏,打着個手電筒,做賊似地從枕頭底下掏出個小本兒。
翻開本子,那上面記載的全是這幾天的花銷,葉武原本是想把今天的花費也給記上的,但是掰着手指頭算了算,不禁臉色大變,又掏出計算機,啪啦拍啦摁了三遍,終於面如土色地把小本子又塞回了枕頭裏。
她那點兒破工資,在這幾天洪流般的開銷里簡直連個浪花都激不起來。
躺在描金繡鳳的喜慶大紅被褥間,葉武費力地又咕咕噥噥地,手指加腳趾,把帳算了一遍,後來發現實在是算不清了,便第一次有種十分惶恐的感覺……呃,他媽的,她好像被包養了?
這個認知,讓葉武甚是接受不能。
仿佛被塞進了一整個沒有去皮去核的牛油果,噎的她臉色發青,幾欲昏厥。
第二天一早,葉武頂着兩個黑眼圈,氣勢洶洶地跑去了主宅,找到段少言。
&有件事要和你說。」
段少言正在擦拭書架,將他名貴的藏書一本一本都排列整齊,拂去塵埃,見葉武貿然而入,倒也不生氣,只撫着宋版《續資治通鑑長編》的書脊,不動聲色道:「你以後進來,最好先敲門。」
葉武不耐煩道:「囉嗦,你闖我臥室難道闖的少了麼?」
&並不介意你闖。」段少言左右合上這一格書架的防塵玻璃,側目,淡淡道,「不過剛才,我在洗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