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了一聲,很是疲憊地捏了捏眉心,聲音沙啞:「剛下手術,只睡了三個小時。」
如約雙目圓睜,有些不敢置信。
只睡了三小時?
那後來還開車近兩個多小時……
可當時,他真的沒有表現出一點疲倦來啊。
&們都在我房間裏鬥地主,本想來老師這裏清淨下……」後面的話他沒說完,應如約也知道是什麼了。
她遲疑地望了眼隔壁緊閉着的房門,一時竟是無話。
手裏的果盤顯然是剛切好沒多久,盤底略帶了幾分冰涼的潮意。
如約蜷起掌心,看着溫景然半晌,終於妥協地往後退了一步:「那……你在我這邊睡一會吧,我正好要準備下個星期的筆試,沒有關係。」
說到最後,不知是有幾分心虛還是有幾分害臊,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那小半句聲音低得幾不可聞。
溫景然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着的眼睫上,她的睫毛濃密,在玄關燈光下如打了一層暗影,乖順地鋪在眼瞼下方。
她有些不自在。
或者說,很不自在。
他勾了勾唇,不動聲色地壓下眼中漫開的笑意,仍舊用疲倦又沙啞的語氣道:「很吵。」
如約眼睫一顫,抬起眼看他。
雖然這一句話風馬牛不相及,她卻聽懂了。
溫景然是在抱怨他的同事們太吵……
莫名的,仿佛被這兩個字輕輕地擊中了軟肋,她有些想笑,可當着當事人的面又不太好意思,只得忍耐地抿了抿唇,摸着鼻尖示意他先進來。
如約的房間空間很大,臨着院子的屋內是原木設計的小客廳,靠牆處擺着寬大又舒適的布藝沙發。
層疊的光影里,沙發如同籠上了一層輕紗,被分割出恰好的兩半,一半是光明,一半是黑暗。
如約的目光落在沙發上轉悠了兩圈,正為難怎麼開口讓溫景然委屈些就睡這個沙發,還在措辭間,便見他四下看了眼,徑直往沙發走去。
&就睡這。」他坐下,「再給我條毯子。」
如約「哦」了聲,腳卻邁不開了。
幾分鐘前,她原本是打算泡個溫泉放鬆下,根本沒料到會有不速之客不請自來……
所以,那件打算泡溫泉時換上的分體式泳衣此刻正大喇喇地甩在沙發扶手上,不偏不倚,就掛在溫景然的左手邊。
啊……
如約有些絕望的閉起眼。
她當初為什麼會想不開要買比基尼?
顯然,她崩潰的情緒太過明顯,溫景然抬眼望了望她,有些不解:「很為難?」
如約搖頭,順手開了柜子抱出毛毯。想了想,又繞到臥室拎了只枕頭。
然後,遞給溫景然時,裝作很自然地把泳衣收起來,若無其事的回了趟臥室。
這一系列的動作她在腦子裏設計了好幾遍,真正執行時也毫無差錯,除了不自覺挺直背脊,腳步有些僵硬以外,她自認這次偽裝還是頗為成功的。
她低頭看了眼指尖有些沁涼的泳衣布料,仍掩不住沮喪地埋住臉。
她發誓,溫景然一定看見了!
那廂應如約還在平復心情,這邊溫景然是真的有些疲憊,準備小憩片刻。
他鋪開毯子蓋住腰腹,微側了身子,修長的雙腿架上沙發扶手。明明足夠寬敞的沙發,倒被他睡出了幾分狹仄感。
溫景然閉上眼。
有光線落在眼皮上,些微的刺眼。
他抬手蓋住眼睛,滿目漆黑中,她輕輕的腳步聲像墊着腳路過的貓,小心翼翼。
他忽的,又起了捉弄她的心思。
&個肩帶。」他嗓子啞着:「好像有些鬆了。」
肩帶?
什麼肩帶?
應如約握着水杯,莫名地看了眼溫景然,直到看到他唇邊那抹有些惡劣的笑容時,轟的一下,整個大腦像是一同綻開了千束煙花,四下轟鳴。
她握着水杯的手指鬆了又緊,緊了又松,良久才克制地平穩了聲音,若無其事地「哦」了聲。
隨即,她再也沒有刻意放輕腳步,泄憤一般,踢踏着拖鞋邁進了院子裏。
身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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