珮尚幼品行未定,玔王兄性剛嗜戰,若他登上大寶離國百姓福禍雙依。楚王兄邑萬戶,最得父皇寵愛,良妃也是賢良淑德的性子,可是楚王兄一直不喜珠兒,若他登上大寶,未必能許我姐弟雙全,嫻兒不想幼弟在這帝都被囚禁一生,只想最後能領一塊封地,姐弟相依為命了此殘生。齊王兄你心繫百姓,宅心仁厚,恪兒又襲了你的風骨,至少可保我離國江山後繼有人,在嫻兒心中實是不二人選,若是齊王兄你推辭不就,為了離國江山長久考慮,嫻兒也只能轉投楚王兄,不過楚王兄的性子……也不知數年之後皇室宗親能活下來幾人呢?」
李嫻悠悠的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似乎是話說的有些多了,口中乾渴。
李瑱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意欲不明的精光,看着李嫻嚴肅的說道:「本王不管誰坐那位置,但是李玹坐不得。」
&齊王兄意欲何為?」李嫻笑着,卻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內心的情緒。
&願意為太子掃清障礙,擁太子登上大寶,但是事成之後我要太子許我予取予求。」
呵,想讓珠兒做傀儡嗎?李嫻心中冷笑,面上卻依舊風輕雲淡。
她直視李瑱的雙眼,輕聲的說道:「既然先言虛位以待,又何患予取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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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瑱「啪」的拍了一下桌子,看着李嫻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欣賞,由衷的說道:「嫻兒你真是長大了,若你生做男人,實在是皇位的不二人選。」
&兄說笑了,嫻兒不過一階弱質女流,今後還要仰仗齊王兄了。」
&齊王李瑱沒有回答,只是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並親自為李嫻斟滿。
&的一聲,兄妹二人碰杯,雙雙飲下杯中酒。
月上柳梢頭,李嫻起身告辭。
坐在馬車裏,李嫻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對着馬車中的空虛處說道:「長公主前往齊王府赴宴,後退王妃世子,無雙侯守在門口,二人密談半個時辰方出,把這個消息原封不動的報告給楚王。」
&縹緲的聲音傳來,影子已經消失不見。
李嫻這才拿下按壓太陽穴的手,看着車窗外的景色,手指輕撫車窗。
談一曲,縱橫捭闔……
李嫻看完了手中絹布上的內容,抬起手將絹布舉到燭火之上,片刻後絹布徐徐燃燒,冒出一股青煙……
白皙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着身前的木案,讓李嫻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林飛星的社會關係居然如此簡單,參軍兩年多,除了林宇之外居然沒有任何一個朋友,平時從不會和任何人主動搭話,不參加除了作戰之外的任何集體活動,沒有任何嗜好,除了前一段時間例外的沒有參加操練之外,兩年多來從未間斷……
李嫻心中推敲了一下林挽月沒有參加操練的時間,結合林宇之前所說,很快就得出了結論:這林飛星破天荒的沒有參加操練恐怕就是因為……受傷所致,看來林宇所言非虛。
想到這裏,李嫻的臉泛起了淡淡的紅暈,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家,麵皮究竟是薄了些。
讓李嫻沒有想到的是:她之前覺得自己的舅舅對這林飛星的評價已經很高了,可是看了絹布上的內容之後,李嫻覺得這林飛星恐怕比自己舅舅說的要出色的多……
不知怎地,李嫻的腦海里再次回想起林挽月拉弓射箭時候的樣子,便鬼使神差的說道:「沒想到這林飛星今日用的居然是舅舅丟棄的二石弓,已經失去了準頭的弓,虧他能射的那麼准……」
此時李嫻徹底改變了對林飛星的印象,果然是人不可貌相,那黑黑瘦瘦的樣子居然能如此信手便拉開了二石弓百次……
當下,李嫻在心中正式敲定了自己之前部署的計劃,這林飛星不過十六歲,如果培養得當,假以時日必定會取代自己的舅舅成為新一代對抗匈奴的元帥之才。
片刻後李嫻的心中又閃過一個難題:這林飛星如今孑然一身,又從不交際,沒有任何嗜好,聽林宇先前之言,在受了傷之後連追求功名之心都沒了……
這樣一個人,要怎樣才能收歸麾下呢?
李嫻娟秀的眉毛微微蹙起:她欣賞林挽月的才能,可是她並不喜歡林挽月的「為人」,對於李嫻來說,一個無欲無求,沒有把柄的人,不但難以籠絡而且不好控制……
175.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