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河看着垂頭喪氣的馮一鳴,滿意的點點頭,趁熱打鐵又加了一句,「老馮和葉懷安送的壽禮你看着點,你小子別鬧出什麼么蛾子!」這小子幾個月就淘了兩張名家字帖,運氣實在逆天,萬一年底壽宴上,馮家、葉家送出一副什麼齊白石、張大千的畫作,張長河那真是心裏嗶了狗了。
馮一鳴這次被打擊的不輕,竟然都不討價還價,就傻傻的點頭答應。
&他沒事吧?好像傻了?」張淼縮在張長河身邊,同情的看着馮一鳴輕聲說。
還沒等張長河說話,臥室的門被推開了,馮母在門口輕聲說:「陸菲,來,有事找你。」
陸菲有些驚訝,來的客人是市一中的老師,李萍的同事,找她做什麼。
等陸菲出了門,一直在氣勢上被壓制住的馮一鳴一把扯開張淼,坐在張長河對面,氣勢洶洶的說:「張伯伯,這事您可做的不地道。」
張淼在邊上拼命點頭,就盼着馮一鳴能雄起一把,把字帖低價賣給自己,「是啊,爸,這次你們做的確實不地道。」
馮一鳴轉頭狠狠瞪了一眼張淼,喝道:「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搶過去,哪裏有這些破事。去,把門鎖上。」
等今晚一直被當成皮球踢來踢去的張淼鎖上門,馮一鳴才拉開抽屜,掏出煙盒遞了根煙過去。
張長河有點緊張,露出討好的笑容看着張淼,半響後才在馮一鳴鄙夷的目光中咬着牙點着煙,張淼手裏摩挲着辮子,眨着眼睛看着一大一小兩人嘴裏的香煙,不知道心裏在打什麼鬼主意。
馮一鳴悻悻的想,如果張淼回頭告她父親的狀,那是女兒對父親的關心,如果告自己的狀,那是不講義氣。馮一鳴看着張長河的目光中帶上一絲挑釁,今天老子是吃了大虧了,怎麼也要讓你這隻老狐狸吃個小小的啞巴虧。
&媽媽找你陸阿姨幹什麼?」
&計是周老師的兒子工作的事情。」馮一鳴隨口回答,估摸着周志強是打定主意留在京都了,也懶得理會這件事。
張長河來了興致,「什麼專業的?京都的事情我要熟悉一點。」
馮一鳴挑挑眉,「計算機方面的專業,想留在京都,難度比較大。」
張淼在邊上插嘴:「誰不想留在京都,難度當然大了,哪個單位的招人指標都是早就定好的,現在都快十一了,早幹嘛去了!」
&業不願意去?」張長河知道女兒說的是實情,換了個角度問。
馮一鳴搖搖頭翻了個白眼,「不知道,反正不管我的事!」
張長河尷尬的笑了笑,拖着錢不給倒不是張長河的主意,陸菲知道這件事前因後果之後特意囑咐的,但是在明面上卻是欠了這小子一個不大不小的人情,有機會自然是要早早的還掉,可惜這小子實在滑溜的很,一看不對立馬把關係撇的乾乾淨淨。
這時候客廳里的聲音大了起來,馮一鳴側耳仔細聽,是周老師的道謝聲,隱約還聽到陸菲、馮母的客套話,等外面聲音漸漸平息下來,張淼第一個開門出去,果然客人都走了。
馮偉安看看時間,今晚的事情還沒談完,一眼看見兒子正懶洋洋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心裏就不舒坦,「馮一鳴,不知道給客人添添茶水啊,好吃懶做的玩意兒!」
馮一鳴正在心裏默哀那張可能真要近三年後才能拿到手的支票,心情都糟透了,聽到這話,懶得再逗咳嗽,拎起熱水瓶給大家的茶杯添水。
馮偉安拉着張長河走進臥室,陸菲和馮母坐在客廳沙發上說起剛才周志強工作的事情,馮一鳴靠在沙發上有一句沒一句的邊發呆邊聽着。
&都科技大學,學校水平比較一般,想留在京都,這時候再來操作已經來不及了,明後年,高校畢業生雙向選擇也會取消,基本都是自己找工作了,所以這兩年京都單位的指標很難弄得到,就算進去也肯定沒編制,要慢慢等。」陸菲仔細的解釋着。
馮母有些遲疑:「沒編制,那在待遇各個方面肯定是要差一等的吧?」
陸菲點點頭,「當然,說句實在話,剛才和那位周老師說我沒什麼把握也是實話,就算讓老張出面也很難,你回頭問問,國企或者效益好的企業怎麼樣?」
&我問問,而且這種事情畢竟也要看周老師兒子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