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了古玩,他挑了你現在住的那棟別墅。」鄭鑫苦笑道:「從價值上說,自然是別墅價格高,但我就喜歡這些……」
「各有所好嘛。」馮偉安勉強應了句。
「但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鄭鑫搖搖頭將當年方家分家的事說了一遍,「他接手別墅選了那個長子,和方家沒了關係,了了因果,而我接手古玩卻要接下這份因果,方家那邊現在是一塌糊塗……」
「這樣啊。」馮偉安臉色好看了些,「這些我是不管的。」
鄭鑫瞄了眼馮偉安,將話題扯開,正好馮偉安也有了建立私人博物館的念頭,開始打聽各種籌建事宜。
「對了,這個月底有個書畫拍賣會,要不要一起去湊湊熱鬧?」
馮偉安猶豫了下,自己的藏品大都是兒子托人在拍賣會上拍下來的,自己倒是沒參加過。
「基本都是明清以及近代的。」鄭鑫從助理手上接過宣傳畫冊遞了過去。
馮偉安隨手翻了翻,突然眼前一亮,「這是金農的漆書?」
「嘖嘖,馮老弟真是行家啊!」
馮偉安嘴唇抖了抖沒吭聲,他對金農的漆書的確印象深刻,因為兒子當年第一桶金據說就是一份金農漆書的橫幅,後來知道實情後還和兒子鬧了幾天彆扭。
從第二天開始,上門拜訪的人絡繹不絕,最早是慈善圈子裏的,後來政商兩界的名流、以及娛樂圈個別拉的上關係的明星紛紛上門,馮偉安不厭其煩,要不是怕替兒子得罪人,自己又等着參加一個書畫拍賣會,都想回江河了。
八月二十八號,因為大丫二丫還要回江河上課,一行人準備明天飛回去,就等着馮偉安參加完今天書畫拍賣會了。
「那些都留在這,讓劉媽收拾。」馮母在臥室里指揮大丫二丫,「十一假期可能還要過來的。」
二丫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仰頭問:「哥哥來不來啊?」
二丫這些天一直在家裏,別說去迪士尼樂園了,就是其他景點也沒能去,雖然年紀小,卻知道哥哥在家裏地位不高,但有的時候卻是說一不二的。
馮母捏捏女兒的耳朵正要訓上幾句,突然馮偉安推門進來,面色難看的很。
「怎麼了?」
「呃,沒事。」馮偉安想了又想還是沒忍住,「一份金農的漆書橫幅,又不是什麼精品,非要跟我搶!」
「誰跟你搶?」
「不認識。」馮偉安恨道:「不過是個內地人,最多一百多萬,硬生生的抬到四百多萬……」
「四百多萬?」馮母柳眉倒豎,「你還真當兒子的錢是大風颳來的啊!虧你喊的出口!」
馮偉安耷拉着腦袋垂頭喪氣,琢磨着回頭能不能托鄭鑫去打聽打聽,突然門外響起管家劉媽的聲音。
「太太,門外有遞帖。」
馮母出門接過帖子看了眼,疑惑的看着劉媽,「這是……」
「沒聽說過,之前也沒有來往,不過還有份禮物,是專程送給先生的。」
馮偉安詫異的出門,打開那個古色古香的長條盒子,「恩?是那份金農的漆書橫幅!」
會客廳里,林昊坐在椅子上,看似鎮定,額頭上的汗卻層出不窮,心裏無比懊悔。
圈子裏傳出風聲,那位馮先生看上了那份漆書,於是林昊才想辦法拍下來討個人情,沒想到競價競到一半才發現後面那位居然就是正主兒,但那時候已經騎虎難下了,百來萬的東西都已經哄抬到兩三百萬了,這時候退讓別說人情了,簡直就是結仇……這才不得不高價拍下來,中飯都來不及吃立即送過來。
「林先生,先生太太準備明天回內地,所以……」
「沒事,沒事……」林昊趕緊起身,瞄見管家手裏並沒有那個盒子,登時鬆了口氣。
好歹是送出手了!
……
江河市,馮家。
馮一鳴翹着腳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聽着張淼貌似正經的匯報。
「這份計劃總得來說……」馮一鳴叼着顆葡萄吞進嘴,噗一下吐出葡萄皮,「還行,但是細節需要修改,慈善基金公司的整合沒什麼問題,但是資金來源……將永遠不接受社會各個階層的捐款,只由展雄總部和展雄系企業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