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別。」兩者都沒盡到他所謂的孝。
娃娃臉情緒明顯有了起伏,脖子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地交錯着。
「我在想。」
「然後想到了現在多少歲來着?你貴庚?」
雙眼通紅,細皮嫩肉的雙拳假把式地緊緊捏起拳頭,怒視着低聲嘶吼:「在我這種廢物上找成就感有意思嗎?高高在上的齊理事?」
「沒意思,而且浪費時間。」齊子默淡然地整理着自己的袖扣,「只是我昨天遇到了個挺搞笑的中年男人,他竟然傻乎乎地問我一個身體羸弱,骨瘦如柴,精神萎靡的傢伙是否有可能成為一個職業球員。正常人能問出這種問題?所以我上來只是很好奇你可憐還是他更可憐?」
偽裝的強硬盔甲破開也就一瞬間的事,亂糟糟的長髮擋住了娃娃臉的部分情緒,閃過的泛紅眼眶將他的軟弱暴露無遺。
沒了期待的人,正面引導與反激都是無用功,唯獨僅剩下的愧疚可讓其久久不能釋懷。
不過他那側臉的輪廓似曾相識。
「烏拉烏拉。」遠方閃着警示燈的白色車輛疾馳而來。
「可憐蟲,你又給人添麻煩了。想要苟活着,就要有苟活的覺悟,少無病呻吟些。」齊子默轉身披上西裝。
背後一陣窸窣,齊子默嘴角一抿,轉頭果然看見娃娃臉站了起來在試着攀越牆壁。
受傷的左腿已經提到了半空中,咬牙將其放在橫樑上,沒有想像中的嬌氣。哪知他高估自己的忍耐力,左腿的傷勢根本吃不住他的身體重量,一個疼痛反射就讓左腿鬆了力,整個人往外傾斜。齊子默眼疾手快左手抓住他的肩膀,右手直接逮住衣領,一用力將人提了上來,可見這個娃娃臉輕到了什麼程度。
「我想這是你最後一次來這裏坐坐了。」齊子默也氣喘吁吁的,他根本沒預料到這個情況,手心也驚得一手汗。
「謝,謝謝。」臉色慘白的娃娃臉倒是恢復地挺快,深深地看了齊子默一眼,微拐着腿先下了樓。
齊子默等電梯時,一直聽着樓梯間傳來的回聲,好笑搖頭。
越沒有的東西越在乎,人之所趨。
故意迴避的身影在齊子默走到酒店地下停車場時又重新出現,齊子默瞧着左視鏡里單薄男子苦笑不得,這哪兒是成年人的作風。
「要讓我猜猜你是來報恩的還是來報復的嗎?」
娃娃臉面色平靜地走上前來,請求道:「能否請你幫個忙。」
齊子默攤了攤手,「沒問題,我是生意人。」他上下打量了下娃娃臉絲毫未打理過的隨意儀容,「你有什麼?」
娃娃臉捏了捏扁扁的褲兜,「我只夠請你吃拌飯。」
齊子默忍俊不禁,拍拍他的肩膀,「找你朋友去吧,如果你有朋友。」
「我欠你個人情。」
「人情?你信你自己有能力還什麼人情?你只有一個父親願意當冤大頭,而我,很慶幸不是。」
「我信。」
不再要死不活,眼睛裏的白茫有了變化,娃娃臉拼勁全力地承諾着。
齊子默以為娃娃臉用尊嚴換取的幫助會是什麼大事,卻僅僅是一次搬運而已。
「上去坐會兒吧。」奧迪車停在一所破舊住宅區樓下,娃娃臉往樓道里踟躇兩步,回身邀請。
兩人上到五樓,一位中年婦人擋住了去路,不由分說地叨擾起來:「早知道你只租三個月我肯定不租你,押金就別想了,快搬吧,反正你又不用水電的。」
娃娃臉沒有理睬,直接進了屋。
一個一室一廳的房子,從門口可以一目了然。說是一室一廳,其實也就一室,外面的客廳空蕩蕩的,連基本的沙發都沒有。
「收拾。」
齊子默的延續觀察卻發現了蹊蹺,相比於客廳的空空如也,臥室倒是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