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真還假,慕羨竟然一時揣摩不出來她到底是真的在說感冒,還是在暗示自己把這「喜歡同性」的病傳給了她,應該負責?!
空氣中有股叫做「曖昧」的東西慢慢擴散開來,慕羨心中說不出的緊張,連呼吸都下意識放緩了。她想,與其一個人在心裏胡亂猜測,倒不若大膽張口去問清楚。反正……一刀斃命的痛,也不見得比她現在暗戀的苦楚,更讓人百般難耐了。
可剛剛轉頭過去,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略羞澀的嗓音:「顧經理,你這裏還有剩的水嗎,能不能給我喝一口?」
是坐在後排的小秘書隋默。顧亦懷聞言轉頭,聲音難掩關切:「怎麼了嗎?」
&沒什麼……就是之前空姐給我的咖啡沒有放糖,好苦……」
她俏皮的吐吐舌頭,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而微微紅了臉。
顧亦懷失笑,想也不想從兜里又掏出塊巧克力來:「怎麼要咖啡的時候不記得提醒她,你可真是迷糊。喏,我這正好有巧克力,給你吃。」
隋默甜甜笑着接過來:「謝謝顧經理。」
原來這巧克力,並不是她專屬的……所以剛才心中那些認為她對自己有意的猜測,也該全是無稽之談吧?
慕羨滿心失落,卻……又有點淡淡的解脫。其實十幾年來早習慣了在心中默默喜歡,在她身後默默追隨,已經……並不奢望真能有什麼結果了,苦澀或者是煎熬,縱然開始時覺得難以忍受,時間一久,也就麻木了。
再說,也幸虧自己及時發現了「真相」,否則方才果真衝動之下去問的話,估計以後她們連朋友都做不成,自己也連這唯一能默默與她相守的機會都將最終失去。
真到了那時,還不後悔莫及?
飛機落地時已是傍晚,一行人推着行李走出來時,剛好看見遙遠的天際,蛋黃般耀眼的夕陽將最後一點身軀收起,沒入了地平線下。
顧亦懷邊走邊問身邊的小秘書:「來之前聯繫過工廠吧?他們會派人來接嗎?」
隋默連連點頭:「嗯,會的。上飛機之前,我還特意把咱們的人數、到達時間發短訊又通知了一遍。」
上次就是因為自己工作上的失誤,害得她們和工廠之間發生點小摩擦,雖然也陰差陽錯致使她和顧經理「同床共枕」了一夜,但她還是要及時吸取教訓,避免再犯同樣的錯誤。
顧亦懷滿意地點點頭,接着回身往不遠處的接機人群中望過去。只一眼,就看到個白花花的大牌子突兀地立在人群之外的地上,上書兩個大字>
這應該就是來接他們機的了吧?可人呢?
直到一行人全都圍站在牌子旁邊,周圍接機人走的走散的散,幾乎沒剩下什麼的時候,顧亦懷依舊沒看到來接她們那人的身影。
&沒有接機人的聯繫方式?」她蹙眉,轉向一旁的小秘書。被考核的工廠因為本身都是衝着達成合作來的,哪個不是對她們前擁後簇的巴結,像眼前這般冷漠以待,不拿她們當回事的,顧亦懷還真是第一次碰到。
她也並非是注重這些形式的人,只是,不管怎麼說對方是主,她們是客,至少最基本的接待禮儀總該有的吧?而且,既然牌子在這兒就說明是有人過來的,來了又不在旁邊好好等着,反而不知道溜達到哪兒去消磨時間,這樣的員工,也實在忒沒有職業素養!
正想着,隋默已經把撥通號碼的手機湊上前來,顧亦懷伸手剛要接,不遠處突然有悅耳鈴聲傳了過來。
她循聲望去,正好看到一個頭戴鴨舌帽的纖細背影從眼前一長排座椅上緩緩起身,呆愣片刻後嘟囔一聲,掏出了手機。
顧亦懷眼見她伸手按下接聽鍵,然後,自己眼前剛撥出去的電話就通了。
&清朗略帶不耐的嗓音同時透過手機和空氣,傳到她耳中。
顧亦懷幾乎立刻就切斷了電話,將手機甩回隋默手裏,大跨步朝長椅上的人走了過去。
&什麼人啊,話都不說就掛,是不是神經病?還擾人清夢,真是病得不輕!」
長椅上的人抱怨完,翻身剛想躺回去,顧亦懷不悅的嗓音卻先一步在耳邊響起。
&是奇洛的人?」
應如珞愣了一下,但隨後剛剛甦醒的大腦稍作運轉就知道,能這麼問的還能有誰,不
18.你要對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