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江水沒有絲毫斷絕的跡象,那聳立於滾滾江水之中的金山依舊堅挺,在那日日夜夜,不知流水多少時日的沖刷下,金山卻也看不到絲毫縮減的跡象。
只是這一日,金山上那一座聳立的雷峰塔頓時崩塌,這一幕在遠處的眾人都看在眼中,那在金山寺中的眾人自然沒有不知道的,隨着那一聲宏大無匹的轟鳴,金山寺之中的眾多僧侶,身影比之奔馬還要迅疾,向着雷峰塔所在的地方疾馳而去。
步出金山寺,劉伯欽頓時兩眼一掃,看到數位金山寺中的僧侶立在不遠處,那一雙雙眼看着此時只有幾塊青磚,山石留在地上的雷峰塔,眼神中滿是悲痛。
這些人看到劉伯欽的身影頓時一驚,這時為首的一人及步踏出,來到劉伯欽的身前。這人一人單薄的僧袍在身,那一身凸起的肌肉就連僧袍也遮掩不住,映入劉伯欽的眼帘,掌中提着一根齊眉熟銅棍。
「你是何人?」這位僧人口中發出一聲呵斥,兩眼中銳利的目光好似劍光一般激射而出,有一種洞穿虛空的感覺,在劉伯欽的眼中此人此刻已經不是凡人,雖然一身的修為沒有法明深厚,但也有明王怒目之感。
「嗯!」聽聞這一聲呵斥,劉伯欽口中一聲冷哼響起,兩眼中的目光頓時變得無比銳利,帶着一股沉重的氣息壓下。
霎時間,立於劉伯欽面前的僧人,頓時感到一股無比沉重的力量壓在自己的身上,這一股力量雖然巨大,卻是無形之力,絲毫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但自己一身的實力在這無形的力量面前,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一顆顆晶瑩的汗珠從此人的額頭上滲出,那緊緊握着熟銅棍的手掌上五指骨節發白,另外一隻手掌緊緊握着拳頭,就連指甲將掌心刺破,流出猩紅的血液也不曾感受到,就連那一雙腿也有着輕微的顫抖。
「道友何必為小輩??????」就在此人要忍不住跪下時,一聲爽朗的話音自遠處傳來,聲音還在迴響,一道身影便已經在劉伯欽的身前顯現,此人不是別人,就是法明,乃是這金山寺中修為最為高絕之人。
隨着法明的身影出現,一股屬於佛門的禪意,如同清風一般拂過,將劉伯欽那眼神中透出的沉重氣息阻擋,霎時間那立於劉伯欽與法明兩人身旁的僧人,感受到周邊的空氣再一次變得輕柔,呼吸變得順暢。
「多謝師祖!」此人看到法明的身影,連忙躬身一禮,口中言道,那一雙眼看着法明的身影滿是感激,想他乃是這金山寺中的掌權人物,若是今日他在劉伯欽的面前跪下,那他在眾多僧侶心中構建的威嚴形象就會崩塌,自己一直以來的期望也就沒有了機會。
「不必多禮,這裏的事情還不是你能夠摻和的,帶着眾人離去吧!」法明手臂微微擺動,只是那一雙眼中神光有些暗淡,此時他的心中不由暗道:「想我金山寺只有我一人能夠與劉道友較量一番,只是即便今日道友退去,恐怕這金山寺後繼無人啊!」
在其一旁的僧人,自然不知道此刻法明心中的想法,看重金山寺中權勢的他,即便有修為在身,追求的也不是如同法明一般的長生,他的選擇對於法明而言就是不務正業,難怪此刻的法明在心中感嘆後繼無人。
看着金山寺眾人退走,劉伯欽也沒有絲毫阻攔的意思,他一雙眼中銳利的目光都落在法明的身上,就如同巨龍眼中只有能夠和自己立在同意台階上的存在,有怎會在意螻蟻的去向,即便是一群螻蟻,那也只是螻蟻。
「法明,我好心求道而來,不想你卻將我關入雷鋒塔中。今日本座破塔而出,你還有何話說?」之前在雷鋒塔中身陷險境,劉伯欽心中有將法明斬殺的想法,但這一刻,兩眼看着法明的劉伯欽兩眼中滿是平靜,絲毫看不到憤怒的神情,就好似在看着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般。
「道友今日脫劫乃是大喜,貧僧今日前來乃是道賀,自然沒有其他話說。」法明手中佛珠輕輕撥動,每一粒混元的佛珠,在陽光中泛起幽光,那滿是皺紋的面龐上滿是平靜,絲毫看不出乃是他將劉伯欽囚於雷鋒塔中。
「脫劫!你是說你便是我的劫難嗎?今日脫劫那這位劫難的製造者,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這一刻隨着話語吐出,劉伯欽身上的氣息緩緩散發出來,帶着一股肅殺,帶着如同神劍一般的銳利,有一種斬滅生靈的氣機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