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申屠凡有點受寵若驚,捲起自己的畫作緊緊地跟在呂秋實和申屠良的身後。
書畫社這次倉促徵集上來的作品,普遍水平一般,除了申屠凡的那幅山水畫,僅有一兩幅作品讓呂秋實稍微看得上眼,他也隨口點評了幾句。大部分作品呂秋實基本上都是看了一兩眼,就默默地放下來,不予置評。
申屠良自然也知道呂秋實對他親自督導收集上來的作品不是很滿意,臉上也泛起了尷尬的神色。
這時,呂秋實一行人走到了活動室一角蘇荷的桌子旁邊,一看到蘇荷,申屠良的臉頓時就沉了下來,他冷哼了一聲,開口說道:
「蘇荷同學,你知不知道你昨天的行為是極其錯誤的?簡直是無組織無紀律!書畫社所有成員都在為比賽做着準備,難道別人就沒事嗎?嗯?就你一個人特殊?」
經過昨天的事情,申屠良倒是記住了蘇荷的名字。他越說越來勁,繼續道:
「而且你未經允許,隨隨便便就帶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到書畫社來!你把書畫社當成什麼了?啊?菜市場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跟你講,你的這個事情還沒有完,等忙完了書畫大賽的事情,我一定要向法學院的領導反映,對你,還有那個什麼……方揚!一定要嚴肅處理!」
這時,申屠良才忽然意識到自己是陪着呂秋實來的。剛才他一見到蘇荷,心裏氣就不打一處來,上來就劈頭蓋臉的一頓批評。其實這是很犯忌諱的,直接領導呂秋實就在場,他都還沒說話呢,你申屠良上躥下跳的算個什麼事兒啊!
申屠良馬上就意識到了這一點,連忙轉頭想向呂秋實解釋一下昨天發生的事情,卻赫然發現呂秋實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在說什麼,只見呂秋實捧着蘇荷的那幅書法作品《點絳唇》,眼裏露出了激動的神色,甚至連捧着宣紙的手都有點微微顫抖。
半晌,呂秋實的眼神才依依不捨地從作品上移開,然後小心地將其放回桌面,才回頭問道:
「副主任,你剛剛說什麼?」
「呃……」申屠良有點摸不准呂秋實的心思,剛剛看他似乎還對蘇荷的這幅字比較滿意,所以申屠良在思考該如何措辭。
就在這時,申屠凡眼睛很尖,一眼就看到了另外一幅仕女圖上方揚的落款,自從學校里開始流傳方揚和蘇荷之間的種種故事版本之後,申屠凡就對方揚很不感冒,尤其是經過昨天的事情,他更是對方揚心懷怨恨,因此他顧不上討好蘇荷,就指着那幅仕女圖大聲說道:
「呂主任,這幅畫不是我們書畫社成員的作品!」
申屠凡這話倒是提醒了呂秋實,他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幅仕女圖上。只見呂秋實眼睛一亮,目光不斷地在蘇荷的臉上和畫作只見來回,眼裏露出了強烈的讚嘆之色。而當他看到落款的文字的時候,更是渾身一顫,顯得非常的震驚。
申屠凡尚沒有察覺呂秋實的神態變化,依然在喋喋不休地說着:
「呂主任,昨天就是這個方揚來書畫社搗亂,還硬拉着蘇荷同學離開。今天又通過蘇荷送來這幅畫,肯定也沒安什麼好心思!」
申屠良也沒有仔細看蘇荷帶來的兩件作品,一聽申屠凡提起方揚,他也是氣不打一處來,語氣強硬地說道:
「是啊主任!這個方揚簡直太囂張了!我昨天讓書畫社的同學每人必須完成一件參賽作品,大家都在認真準備的時候,他闖進來搗亂,還拉着我們的一位同學直接離開了!」
說完,申屠良瞥了一眼蘇荷,眼裏露出了一絲厲色。
呂秋實總算是聽明白了一點兒,他沒有說話,只是露出一絲和藹的笑容望着蘇荷,想看看蘇荷怎麼回答。
剛才申屠良劈頭蓋臉一通批評,蘇荷都神色淡定地坐在那裏無動於衷,現在見他們叔侄倆一唱一和詆毀方揚,終於也忍不住一拉椅子站了起來,俏生生地說道:
「申屠副主任,方揚他沒有搗亂,只是聽說我在這邊耽擱了,他過來了解一下情況,這怎麼就成了搗亂了呢?」
說完,蘇荷又轉向呂秋實,繼續說道:
「呂主任,申屠副主任昨天規定大家必須每人上交一幅作品,而且要現場完成,這本身就是不合理的,藝術創作是需要靈感的,這麼多人擠在屋子裏亂鬨鬨的,怎麼可能產生好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