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則不堪一擊。
我爸許久都沒說話,我也一直陪他坐着。時間一分一秒過着,會客室里始終一片沉寂。過了大概一個鐘頭,我爸才緩緩起身,說道:「回去吧,以後沒什麼事別來找我了。」
說完以後,我爸便轉身而去,走出了會客室去。
看着我爸蒼涼的背影,我的心中愈發不好受了起來。其實我能理解那種被兄弟背叛的感覺,畢竟我也有品嘗過這種苦澀的滋味。這件事,顯然給我爸的打擊很大。
我一個人在會客室里坐了很久,才緩緩起身走了出去。
李嬌嬌在門外等着我。
「走吧。」我說。
我們離開監獄,開車返回鎮上。路上,我始終都一言不發,李嬌嬌看出我不太開心,給我講着一些這一年來發生的趣事。漸漸的,我被她逗笑了,心情也重新好了起來。
直到這時,李嬌嬌才話鋒一轉,說道:「你的娃娃親,就是那個馮千月?」
李嬌嬌早就知道我有娃娃親的事,當初還是孫靜怡告訴她的,但她現在竟然把名字都準確得說了出來,顯然剛才聽到了我和我爸之間的談話,所以我也只能沉默,沉默就是默認。
李嬌嬌酸溜溜地說:「看得出來,你還挺喜歡她的。」
李嬌嬌既然聽到了我和我爸之間的談話,必然也聽到了我親口講述的我和馮千月之間的那些故事,所以我也只能再度沉默。
李嬌嬌繼續說道:「以前靜姐說我們兩個可以一起嫁給你,那時我就有點接受不了,不過後來做了很久的心理鬥爭,想想如果是靜姐的話,感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現在又蹦出個人來……對不住了王巍,我實在沒法接受這種事情。」
我明白李嬌嬌的意思。
就像以前我媽說的,我家的情況是允許多娶幾門妻子的,但李嬌嬌卻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對這種事情可能有所牴觸,所以接受不了也很正常。既然不是一路的人,那就只能分道揚鑣了。
所以我只能繼續不發一言,默默地開着車。
李嬌嬌反而哭了起來,流着眼淚說道:「王巍,你不打算挽留我一下嗎?」
我回過頭去,看着李嬌嬌哭花的臉,忍着痛說:「挽留有用嗎?」
這回輪到李嬌嬌沉默了。
是啊,常年形成的人生觀,怎麼可能因為幾句花言巧語就有所改變?我媽也和我說過,我家雖然有這個特權,但是如果人家姑娘不願意,但也絕對不能強求。
如果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生,一定會和李嬌嬌許下「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諾言,可惜現在的我背負着太多壓力和承諾,已經沒辦法只把心思放在一個女孩的身上了。
我能做的,就是如她要走,我就放手。
返回鎮子的路上,李嬌嬌一直在默默地流着眼淚。我也知道這一路開回去後,我和李嬌嬌之前可能就真的斷了,所以也刻意開得很慢、很慢,想為我們兩人留些獨處的時間。
車子裏的音樂柔緩而舒暢,卻壓得我和李嬌嬌都有點喘不過氣來。
無論我開得多慢,也有到達終點的時候。
我把李嬌嬌送到了她家的小區門口,李嬌嬌解下安全帶來,在推開車門的剎那,突然又回過頭來,對着我說:「王巍,如果你覺得吃虧了,可以把我爸的生意全收回去!」
我一路上的心情都很沉重,聽到李嬌嬌這句話反而笑了起來,說道:「咋,你以為那些生意是聘禮啊?別搞笑了,你哪有那麼貴啊!我單純覺得你爸能幹,這個職位特別適合他而已!」
李嬌嬌也笑了起來,回頭一拳砸在我的身上,說去你的,我怎麼就不能貴了?我要是不想嫁的,就是搬來一座金山都不行!
我順手抓住了李嬌嬌柔嫩的手。
李嬌嬌掙脫了兩下,沒有掙開,眼波流轉地說怎麼,光天化日之下還想調戲良家少女?
我說嬌嬌,我不一定和她結婚的,你也聽到了,我和她爸的關係很糟,她爸不會將她嫁給我的。
李嬌嬌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想把自己的命運綁在『不一定』三個字上。」
李嬌嬌的眼神堅定、語氣堅決。
我只能放開了她的手。
李嬌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