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狼哥事後吃虧。
萬江流一聽,又罵罵咧咧起來,說最看不慣這種被打就找爹的,真是一點本事都沒有。接着又和我說:「那這樣吧大哥,我還是領幾個人過去看看,但是不攙和他們打架的事。如果那個牛峰真找他爹過來,我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用家庭背景壓一壓他,看他還有什麼話好說?」
我一聽,覺得這個可以,牛峰他爹雖然有點地位,但還真沒高到哪去。萬江流隨便帶幾個二世祖過去,應該就足以鎮住場子了,我也不用這麼提心弔膽了。於是,我當場就答應了萬江流,同時囑咐他要多和我聯繫。
萬江流也很開心,好像真成了行俠仗義的大俠,現場就調兵遣將,叫了十多個搏擊社的學生和他一起走了。
而我也回到醫務室里,專心等着萬江流的消息。
大概半個多小時以後,萬江流打來了電話,說他已經到我們學校門口了。我趕緊問他情況如何,他說我們學校現在亂得很,教學樓里到處都是大喊大叫的聲音,戰場甚至擴散到了校園裏面,到處都有人在打架。
說着說着,萬江流又興奮起來,說他活這麼大,一次這樣的場面也沒見過,真想親自參與到裏面去體驗體驗。
我心想這算什麼,我們鎮上的高中鬧得比這還凶,幾乎天天有人打架,那是多少學生心中的夢靨啊。萬江流這是從小生活條件優越,沒有體會過民間疾苦,才會嚮往這種東西,被打上幾頓就不會這麼想了。
當然,我嘴上還是勸他不要插手,多注意點牛峰的動向就行。
過了一會兒,萬江流又給我打電話,說我們學校的混戰已經結束了,有個學生哭着跑出了學校,好像就是我說的牛峰。我心想豺狼下手多狠啊,竟然把牛峰給打哭了。正說着呢,就聽到電話裏面傳來一片歡呼聲,萬江流也更加激動了,跟我說我們學校整個都在沸騰,打贏的那邊正在慶祝,還不斷地說:「太熱血了,真是太熱血了。」
聽到這裏,我不僅沒有高興,反而憂心忡忡:「那你注意一點,可能牛峰一會兒就叫他爸過來了。」
萬江流說知道了,還說牛峰他爸不來就算了,如果來了肯定不會讓他好過。
果然不到一會兒,萬江流又打來電話,說我們學校外面果然來了好多輛麵包車,下來至少三四十個社會上的漢子,氣勢沖沖地走進學校去了,他也準備進去看看了。我一聽,就緊張起來,跟萬江流說這事能管就管,不能管也別硬去插手。
萬江流說好,然後掛了電話。
接下來就是漫長而焦心的等待,我並不覺得牛峰他爸能奈何得了萬江流,正如同我並不覺得牛峰能幹得過豺狼一樣。但凡事就怕出個意外,如果萬江流也鎮不住場子,那豺狼他們今天就遭殃了。
我焦急地等待着,一直在想像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因為兒時的貧困經歷,我的性格一直不太自信,算是有點悲觀傾向的主義者,凡事總愛往壞的方面去想。
時間拖得越久,就越覺得情況不利,但是又默默安慰自己,以萬江流他家在羅城的地位,牛峰他爸肯定不敢把萬江流怎樣,所以就算萬江流鎮不住場子也沒什麼;而豺狼這人又比較機靈,情況不對就會馬上逃跑,應該不會出事。
希望如此吧。
這一等,就等了快一個小時,萬江流那邊始終一點消息都沒有。好多次我都想主動打過去問問,但又怕打擾到了那邊的情況,所以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等待電話的過程中,對我來說簡直是種煎熬,我甚至懷疑自己的手機是不是壞了,還專門打了個好幾個客服專線試試。終於,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萬江流打來的。這一剎那,我的心幾乎都要跳出來了,飛快地按了接聽鍵,趕緊就問萬江流:「怎麼樣了?」
那邊先是沉默了一下,才傳來萬江流滿懷歉意的聲音:「大哥,對不起,我沒能護住豺狼他們,他們還是被人給抓走了……」他的聲音里充斥着悔恨和自責,好像都快哭出來了。
我一聽就急了,連忙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區區一個牛峰他爹而已,萬江流怎麼就攔不住了呢?
我越是這麼問,萬江流就越是着急,說話都語無倫次了。看他平時也挺沉穩的,原來是沒經歷過事的緣故,生長在溫室里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