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衝出了這個殺戮場,一頭扎進隆冬夜晚的寒氣里。
外面這麼冷嗎?蔣玉成身上穿着軍裝外套,外面還套着實驗室的白大褂,依然直打哆嗦。現在他明白了:自己剛才並不是在實驗室里,而是在一輛老式火車的車廂里。這種車廂俗稱「悶罐」,四四方方一個大鐵箱,既運人也運貨,現在早已經淘汰出客運線路了。至於火車整體倒並不長,大概7,8節的樣子,晚上沒光亮,只能看到一個個黑呼呼的影子。而鐵路兩側卻都是樹林,並不像有人煙。
「真是厲害的爆炸,一下子就把我崩到這麼個荒郊野地里來了!」蔣玉成打着哆嗦,自言自語。不光地方不認識了,時間也一下子跳到了晚上·····
好吧——現在該怎麼辦?要是還呆在這裏非被凍死不可,車廂里也沒暖和到哪去,不適合過夜。蔣玉成突然想起來了小時候看過的迷路自救指南:順着鐵路走,肯定是能找到人的。是啊,鐵路連接着城市和企業廠礦,都是有人的地方。那麼說干就干,正好身體也有點凍僵了,活動活動比較好。為了給自己提提神,蔣玉成邁開腿跑步前進,同時嘴裏喊着:
「121,121,121,121——1!——2!——3!——4!——」
這一通「1234」喊出去,結果卻出乎蔣玉成意料之外——遠處傳來了嘈雜的喊聲:
「誰?!誰在那?!」
他們說的是一種蔣玉成從來沒聽過的語言——但是蔣玉成卻不費力的就聽懂了,而且還能用這種語言回答:
「是我!蔣玉成!」
從鐵路的遠處衝出了十幾個臃腫的身影:他們大概不認識蔣玉成,所以依然氣勢洶洶的說:「別讓他跑了!」
為什麼要跑呢?能找到人當然好了。能跑到哪去呢?蔣玉成也不認識路。微弱的月光之下,蔣玉成看見了那是一群穿着皮袍的高大漢子,身上還背着步槍···等等!車上的那些妹子,該不會就是被他們殺的吧?!······
來者不善!!——跑!趕快跑!!往鐵路的另一個方向跑!!
蔣玉成一個轉身,頓時動如脫兔——作為軍校生,他對自己的體能還是很自信的。別看蔣玉成一副竹竿的樣子,武裝越野5公里,他從來沒跑到18分鐘以上,那是在身上背着自動步槍,背包里塞着磚頭,腰間別着防毒面具和急救包,頭上頂着鋼盔,水壺裏還裝滿水的情況下。現在自己全無負重,衣服又輕便,甩開那些穿着長皮衣的大漢應該不成問題·····
「站住!不然打死你!」大漢們喝道,然後真的響了幾槍。
媽媽誒!聲音怎麼越來越近了?這幫傢伙還真能跑啊!蔣玉成扭回頭想看看情況,卻正見一隻大手向自己抓過來,他趕緊一低頭,想要他的大漢撲了個空,不過後面跟着的人也沒閒着。蔣玉成想要找個空隙衝出去,也是白搭。這幫人各個都超過一米八五,力氣也是大的出奇,三下五除二就把蔣玉成摁住了,還賞了他幾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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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幹什麼的?」一個頭目摸樣的傢伙開口詢問。蔣玉成現在被他的手下簇擁着,一副隨時會被剝皮抽筋的態勢——不過這幫人生了個火堆,坐在這裏挺暖和,所以還不賴。
蔣玉成被這些帶着槍的人抓住之後押到了這裏——順着鐵路一直走不遠就到了。身上的東西都被搜走了,不過衣服還留着,真是萬幸。蔣玉成看到了寬廣的飛機跑道和高大的塔樓——這裏大概是個機場,可是這幫人實在不像是飛行員或者炊事班的胖洪。蔣玉成知道:飛行員是絕對不會把飛機的木頭機翼劈碎了生火的,而這幫人卻正在幹這件事,一架老式的雙翼機已經被他們拆成一根棍了。
「我是個軍校生。」蔣玉成如實回答。
頭目哈哈大笑:「既然是軍校生那就是自己人嘍?可是你為什麼躲在赤黨的裝甲列車裏?我們好不容易才把它幹掉的。」
「赤黨」?難不成這幫西方面孔的大漢是ZD分子之類的,跟本朝不對付?可是他又說「軍校生是自己人」····蔣玉成越發莫名其妙起來,說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來的——突然一個爆炸,然後我就在車廂里了。這裏是哪?現在是哪年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