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甚至威脅白祭歌,等查出白祭歌的下落,就讓白祭歌不得好死……
白祭歌就是熊貓血!
這姑娘跟我說這件事的時候,笑的苦澀悲傷,眼神中儘是對這個世界的無奈和絕望。
不錯,她對這個世界,或許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經絕望了。
但她心底,始終有慈悲,這份慈悲被我撩撥出希望,生生不息,永不停止。
她激動抓着醫生的手,說:「我!醫生,我是熊貓血,輸我的血!」
「你是熊貓血?」醫生皺起眉頭,道:「她是白血病晚期,這次搶救回來,恐怕也活不長了。」
白祭歌眼裏噙着淚水:「活着總有希望的,對嗎?醫生,求求你,救她。」
醫生猶豫一下,道:「好!你跟我來,配一下血型。」
我沒跟着,我望着白祭歌的背影,心中五味陳雜,說不出什麼滋味。但有一種我能分清,我對這個女孩,打心眼裏敬重和佩服。她的背影瘦瘦弱弱,此時此刻,卻在我眼中高大無比。
我聽過很多佛祖的故事,但從未見過真正的菩薩。
今天,我見到了!
天道不絕,這世上,無論人心多麼險惡,無論多麼深沉,總有那麼幾個人,出淤泥而不染,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看起來好傻。
她們不是白痴,不是愚蠢,只是這個世界上藏在燈紅酒綠,藏在權勢聲名背後的骯髒,從來都不配她們留戀半響。
白祭歌就是這個世界的希望。
配型很順利,手術也很順利。林倩倩活了下來。
我在醫院院子裏垃圾桶旁蹲了一宿,抽了一地的煙頭。
太陽升起來,驅散黑暗的時候,我起身,進了林倩倩的病房。
病房兩個床位,只有她一個人。
林倩倩躺在床上,很虛弱,閉着眼睛,我卻知道她已經醒了,沒有睡着。
我坐在床邊,良久,輕輕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林倩倩,我一晚上沒睡,在想一件事。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想是否要殺了你。不錯,白祭歌要救你,那是她慈悲,我要殺你,我覺得,那也是慈悲。你現在很虛弱,是唯一下手的機會。等你恢復了,你是《三清道經》的傳人,道行高深,你心中只有邪魔,你會害很多人,有時候,懲惡,即是揚善,除魔,即是救人。你覺得,我想的這些,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