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笑着點頭,並拿出五十兩的銀票遞了過去。
「你先回家安頓好母親,等咱們在這裏的事情辦完,離開時再接你母親一起走。若是安頓妥當了,就去福順茶樓等着。」
而周圍的攤主和一些路過的百姓,一時看愣了。
他們大多都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但有一點卻看得明明白白,一個富家公子買糖人後竟是連攤主都一起給買了!
這可真是,別人趕集都是買東西,這小公子怎麼趕集趕的,連東西帶人要一起買了呢?!
在趕集的人驚訝盯着李瑾時,一些攤主小販們則是用羨慕嫉妒的眼光緊盯着小販。
這種好事兒,怎麼就沒讓自己撞上呢?
看這小子又瘦又小,怎麼就被這人傻錢多的富家公子看中了的?難道是他做糖人的手藝如何超群,讓人一吃難忘?
而小販在接過李瑾給的銀票後,只覺得猶在夢中。
將銀票捧在胸前,甚至攤位都顧不得收,就深一腳淺一腳的想轉身離開,而臉上那表情只能用虛幻與呆滯來形容。
蘇靖看的直搖頭,出聲將人喊回來又囑咐收好銀票,並幫着一起收拾了攤子才放人離開。
李輝卻只看了那小販幾眼後,便轉頭一直笑眯眯的盯着李瑾。
圍觀的眾人,在好奇了片刻後,因過年的準備才剛開始,或者一日的生意也才開門,很快就都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三人待將小販打發走後,李輝和蘇靖一左一右護着李瑾,再次開始了逛集。
而在行出一段距離時,李輝才低聲在李瑾耳邊問道:「剛剛你是看準了這小販有後顧之憂,所以才開口問那一句的?」
李瑾正對遠處的一個攤位感興趣,耳邊卻剛巧傳來李輝的問話。
她腳下一頓,側頭看向身旁的李輝,見對方微挑着眉頭,眼神卻是精光四射。
嘶,看這廝的樣子,這是得不到她的回答,要誓不罷休了啊?
李瑾心底幽幽嘆息一聲,轉回頭卻很乾脆的給了答案,「不算看出來的,應該說是之前和蔣大閒談時,他無意中透露的。」
蔣大是小販的名字,在收拾完自己的小攤後,他才後知後覺的想起連名字和住所等事都沒告知過自己的新主人李瑾,這才匆忙通報了姓名和他與母親安身之地。
而當蔣大想要李瑾賜名時,她只擺手讓人趕快回家,其他等回她身邊時再說不遲。
李輝得到答案後,卻仍不依不饒的追問道:「哦,原來如此。那你這一問,是在考驗他?」
李瑾既然已經開口,自然沒打算瞞着,只點頭道:「對,我雖然覺得蔣大之才可用,但人品還需考驗,而這只是第一關。」
李輝深以為然的一同點頭,但他的唇邊的弧度卻越來越大,眼中的玩味兒之色也越發重了。
他側頭看着李瑾,別有深意的笑道:「這樣說,我就更不明白了李公子的心意了。你招賢納士不說,又如此謹慎甄別,你這是意欲何為?」
李瑾卻既沒惱也沒急,只頓住腳步,指着身邊的一個攤位道:「想法是有,但來而不往非禮也。之前都是我一直在說,李將軍不妨投桃報李,先給我講講這些北地特產怎樣?」
李輝被李瑾的話說的一愣,下意識的以為李瑾這是顧左右而言他,故意岔開話。
卻不想,在他側身去看李瑾手指攤位時,又是一愣。
嘖,這李瑾當真有趣!
李輝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同時嘴角的笑意愈深。
「呵呵,李公子的眼力當真不錯啊,你指的這家織品當真來歷不淺。」
原來,李瑾的手指正是北疆出產的羊絨毯,雖然成色與質地比不上北三路送往京城的貢品,但這一家的貨,卻也絕非一般的東西。
只因這花色與織造技法,完全都是從北疆流入,且依他的眼光來看,有好些甚至是非塞外之人親自動手,否則難以織出的。
李輝如實將這些話都告訴了李瑾,並拉着李瑾來到攤位前,讓她猜猜哪種是他說的那些特別種類,並打賭道:「若李公子猜得出,我便買下送你。」
李瑾也不客氣,只專心去看攤位上陳列的上品,並迅速調出了其中五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