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縉雲的時候,李瑾心底一陣苦笑。
幸虧她早打定了主意,去北邊時只帶挑中的蘇靖,姚師傅和吳二幾人。
看來,蘇靖和吳二也要跟姚師傅學些防身的拳腳才好。
縉雲得了警告,俯身長揖到底,卻即沒應承下,也沒頂回去。
李瑾心中暗嘆一聲,技不如人時,對方答與不答又有什麼區別呢。
一瞬後,李瑾先將話題挑了開,「這麼倉促找來,是有什麼急事兒嗎?」
其實,她心中已有了隱隱的不好猜測,此刻正默禱着,一定是她想多了。
縉雲又是躬身一禮後,利落簡潔道:「將軍有令,今日晚入夜後啟程,請小姐做好準備。」
李瑾眉頭頓時挑起,哎,果然還是讓她猜中了。
只是,為什麼?
緩緩吐出一口氣,她邊舒展着眉頭,邊追問道:「什麼時辰啟程?我父母那裏,可知道了?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
李瑾稍頓了頓,話在舌尖打了個轉兒,才又接着道:「聽說,禮部已經商定,年前封印的最後一個典禮,就是你們將軍啟程的儀式。」
這話,是李瑾聽父親說的,雖然禮部和皇帝的意思都是一切從簡,但再簡單的儀式,主角沒了也而不成啊!
縉雲聽明白了李瑾的問話,卻只俯身道:「酉時一刻離京,其他諸事,將軍自有安排,請小姐放心。將軍吩咐,若您想與令尊令慈告別,請即刻就去,您的替身再有一個時辰,就該趕到府上了。」
聽到這裏,李瑾暗暗磨牙,這李輝還真是,說風就是雨!
而且,就算不能讓她等到過完年,好歹讓她把小年過了,父母心裏也能好受些,難道連着兩三天都等不了?
縉雲一直暗中觀察着李瑾,此時又立刻接了一句,「將軍如此安排,也是逼不得已,還請小姐海涵。」
李瑾心知,這局面自己早已是騎虎難下,能快些趕去北疆也未嘗不是好事。
勸了自己一番,又悠悠一嘆後,李瑾擺手道:「其他事,我不多計較。只一點,他要跟我一起。」
邊說着,李瑾邊指了指身邊,此刻正看着縉雲沉思的蘇靖。
縉雲似略有猶豫,但在李瑾堅定地目光下,他只能俯身答是。
之後,縉雲將身後背着的包袱卸下,邊放在李瑾面前的八仙桌上,邊又開口道:「這裏是參將的衣飾,您回來後立刻換上,我在院中等您。」
話閉,縉雲躬身後退,並在離開內室時,將房門又像先前一樣緊緊關閉。
李瑾看着重又關上的房門,一時分不清心底是什麼滋味,她這就要離開家,北上了。
在李瑾愣神時,蘇靖呵的笑了起來。
&姐,儘管放寬心吧。雖然匆忙了些,卻未必不是好事。」
蘇靖的笑聲剛出口,李瑾就已回神了。
聽到這話,李瑾只氣悶似的「嗯」了一聲,就直接起身道:「我知道你的東西,也都準備好了。我去和爹娘告別,順便再去和姚師傅交代一聲。吳二那邊,有勞你去一趟了。」
李瑾現在心裏有點兒亂,
蘇靖點了點頭,跟着李瑾身後也起了身,只是臉上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李瑾一路找去時,李父李母早等在他們院落里,打發走閒雜人等的小花廳院中。
&子……」
李母剛見到李瑾踏入垂花門時,就已經淚如雨下的迎了過去。
李父唉聲嘆氣,緊隨李母之後,出了花廳,「唉,別哭,你剛不是說,瑾兒來時絕不……」
只是,他的話還沒全說出口,就自己咽了回去。
唉,算了,反正這院子裏沒外人,門口又讓人守着。
想哭,就哭吧。
李瑾心中酸澀難耐,眼角也濕了一片,臉上的笑容卻被緊緊維持住了。
&您別哭啊。您這麼想,我這去的早,回來不也快嗎?」
說這話時,李瑾已經將母親抱在了懷裏,輕輕拍扶着母親不敢放聲大哭,只抽泣的一陣陣發抖的身體。
李瑾臉上雖笑的燦爛,可心尖卻也跟着母親,一陣陣的顫抖着。
李父又深深的嘆了口氣,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