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身體終於有了些起色的淮陽王,在清晨便離開王府開始他原本計劃的安排。
及至快到正午時分,才得空來錦榮街辦些私事兒。可卻正巧看到像是天子與那位李府小姐的身影。因為實在太過在意,景熙便親自跟隨着來了這家小店。沒想到來到兩人落腳的小店,看到的還真是天子與李瑾兩人。
而因為與他們間的距離太遠,等到景熙來到店中的時候,恰好只聽到談話的後半部分。
雖然景熙很清楚,那對話一定是景文看到自己所以才引着李瑾說的,目的是挑撥離間嗎?但好像也不完全是,大概只是為了讓自己不舒服吧。雖然自己與李瑾間只存在幾個不怎麼重要的約定,但李瑾剛剛的回答還真是讓自己不舒服了。
景文在與李瑾對話的時候,很早便發現了遠處景熙的身影,但沒想到他竟會就這樣來自己兩人落腳的地方。但既然來了,便需要給些『見面禮』不是嗎?
所以,算是靈機一動,景文便引着李瑾說出傷人的話來。大概也是因為自己心中不舒服,本來是自己的手下卻為他人所用的緣故吧。
看着眼前那張慣常的和煦微笑的面具上,隱約露出的那不易被人察覺的抑鬱之色,景文心底就有說不出的暢快來。這樣的本性,雖然景文自己也十分頭疼,但往往事到臨頭卻從來不會控制自己。
那種嘴角上翹的笑容,只出現了一瞬便被景文收了回去。
「哦,這不是小叔,怎麼你也是在忙中偷閒?」景文沒有接淮陽王的問話,反倒是又拋出了一個差不多的問題,而且話中特意強調的語氣,說的忙中偷閒四個字。
這樣明顯的暗示,即使李瑾不了解前因後果,但也十分明確的接收到了,天子散發的敵意。
在聽到身後那人出身後,李瑾便知道是淮陽王本人來了此地。而自己剛剛說出口的話,也一定落入他的耳中了,此時坐在桌旁的李瑾覺得,自己似乎連一個轉身的動作都變得困難了。大概是因為,雖然李瑾覺得自己不在乎淮陽王的私人事情如何,但幾次三番遇到麻煩淮陽王也都伸出援手。
此刻雖然李瑾不是有意的,但也相當於當面對淮陽王說了很失禮的話。這讓李瑾尷尬的臉頰緋紅,根本一動都沒法動了。
「哦,這位是李侍郎的千金,李瑾李小姐吧。」說着淮陽王十分自然的在李瑾與皇帝兩人中間的椅子上落座。
這樣即使是不想見面,李瑾也不得不面對着身邊不足一尺外的淮陽王了。而映入眼中的卻是淮陽王十分溫和的笑容。
李瑾嘴角扯出一絲僵硬的笑容後,便不知這樣的場面自己還能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了,因此索性便當自己成了啞巴,一句話都不多說的,只拿着面前的茶水猛喝起來。
而且聽剛剛這位少年天子所說,他大概是已經掌握了一部分,此刻淮陽王景熙正暗中做的事情。所以才意有所指的,將事情暗示出來嗎?聽那口氣,似乎兩人間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說實話李瑾很清楚自己根本是哪邊的得罪不起。而李瑾心底也在祈禱着,讓身邊這兩人忽視自己的存在。
而另一邊,雖然景文達到了惹怒淮陽王景熙的目的,心中正十分暢快。但那情緒的流露也僅僅只是一瞬間,便被淮陽王收了回去,因此仍然心有不甘的景文,又再次不安分起來。
「哪裏,哪裏,我就是閒人一個,怎麼比得上,陛下,日理萬機。」話語的前半句還十分有力,但在中段的時候便故意被換成了氣聲。雖然李瑾知道這樣的做法大概也是為了防止周圍有人在聽,但直覺上聽到的話語,李瑾覺得裏面有更多的則是挑釁。
淮陽王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笑道:「難得今日如此的好天,不如陛下再分出些時間來,我帶你們去個好地方如何?」
李瑾轉頭去看身邊的天子,卻不見他如何警戒對方。
按理說李瑾身邊這人,應該是與淮陽王一派涇渭分明的。起碼代表這皇權之高之位的天子,此刻應該是有着絕對的權威。但就李瑾所知,實際的情況卻是淮陽王及其所在的封地,都是尾大不調的狀況。而朝廷中作為如今天子景文背後勢力的代表大皇子,也與眼前這位有着極為微妙的關係。
就在李瑾納悶的時候,只聽到身旁那位在自己眼前一直十分老城的皇帝,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