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該怎麼說面前的這位郡主,李瑾心底泛起一絲無奈。
雖然之前見面時,自己說話也是有點兒沒怎麼考慮措辭,但起碼本意還算不壞,只是如此曲解自己的話里的含義,還真是讓人窩火。只是,李瑾既然答應了淮陽王,自然該說,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因此耐下性子說道。
「這個暫且不提,景郡主今日大喜日子,雖然有些話不應當此時說,但受人所託,忠人之事,還請借一步說話。」說着擺手先後花園的方向。
景玟卻看都不看李瑾所示的地方,只直鈎鈎的看着李瑾,那氣勢似乎還在為剛剛的事情介懷。
看到此景,李瑾只覺得麻煩,且頭疼,當然除了精神上的外,更多的則是物理上的。因為身體還不是完全痊癒的狀態,因此,算上剛剛與淮陽王的見面,今日李瑾已經消耗了太多精力,此刻渾身乏力不說,一陣陣的頭暈耳鳴,外加頭皮發麻的感覺侵襲着李瑾的神經。
此刻她只希望事情早點兒完結,好讓自己回府,當然最初執意要來的也是李瑾自己不假。
看着李瑾兩頰似乎微微有些泛紅的跡象,蘇靖立刻知道此刻李瑾大概是已經迷路,不知身在何處了。雖然心底好笑,但為了保全李瑾的面子,蘇靖還是十分體貼的將笑意隱藏在眼底,沒有露出一絲一毫來。
「小姐放心好了。」
李瑾也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舉動太想一個迷失了的孩子,因此臉色開始微微發紅,為了緩和略有些尷尬的氣氛,李瑾轉移話題道:「不知道這位立刻就要舉行婚禮的新郎,找我做什麼?」
因為匆忙間,沒什麼準備,李瑾就這樣將心底的思考直接開口說了出來。
李瑾只是用近乎耳語的聲音說道,還好兩人距離足夠近,否則蘇靖就算是有再好的耳力,只怕也捕捉不到李瑾的話。
看了看,前面帶路的松煙,蘇靖也以同樣小的聲音回應道:「既然小姐不放心,何苦剛剛要答應跟來?」
「反正也是入了虎穴,再進一步也無所謂,不是嗎?」李瑾俏皮的沖蘇靖眨了眨眼睛。
雖然蘇靖開始是就知道李瑾並不是一個性格十分沉悶的人,但因為他來李瑾身邊的時候,正好是香雪剛剛離開,而李瑾又陷入最苦悶無從辨別方向的境地的時候。所以李瑾在蘇靖心目中留下的,基本是一個步步為營,穩紮穩打,十分能忍耐苦楚的印象。
此刻隨着時間的推移,兩人間的關係越發親密與信任,李瑾在李夫人面前才顯露出的那種天真爛漫,偶爾也會在與蘇靖的互動中出現。
不得不承認,雖然李瑾的相貌只能算是清秀的中等水平,但那一雙靈動的大眼睛與偶爾閃現在面容上的能讓人感同身受的快樂,讓看過的人都無法忘懷。
用這樣輕鬆的表情來說此刻隨時都會遇到生命危險都不足為奇的情況,蘇靖還是很佩服自己身邊這位千金小姐的。
只是若自己不必肩負這位千金小姐的生命安全,那蘇靖會感覺更好。
蘇靖苦笑着看着李瑾道:「雖然一樣危險,但小姐用不着自己主動向危險的地方靠攏吧。」
這時前面引路的松煙,放慢了腳步,縮短了與李瑾兩人的距離。
「李小姐,前面便是王爺暫時用作接親的宮殿了。」
順着松煙手指的方向,李瑾看到一座與身邊的建築差不多的宮殿,當然因為是前代才翻新過沒到五年的後宮,因此即使是與周圍的宮殿大同小異,但那也是平常人看後要嘆為觀止的恢弘。
看了看此時所處的方位,李瑾不解的看着松煙,問道:「這裏應該是整個皇宮的東北角吧,按理說這裏屬於偏僻的花園的位置。怎麼選在這裏舉行婚禮嗎?」
李瑾在問出口後,便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兒唐突了,因此中途努力選了一些委婉的說辭。若是直言來說,這裏是整個建築的墓門方位,是氣息生機都由盛轉衰後,生氣依然全無的地方。若是在建築的這個方位舉行喜事,對新人可是不太好的預兆。
松煙卻沒做正面回答,只道:「這些事情小人不懂,但王爺對此並沒有異議。」
李瑾知道自己這問題太過唐突,因此立刻便不再多糾纏。笑道:「每次都是勞煩你為我引路啊。」
「哪裏,小姐客氣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