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路途,李瑾與蘇靖兩人雖然走的是心驚膽戰,卻也好在有驚無險。幾次都是堪堪避過出來查探情況的家丁,卻最終算是圓滿到了李府。
在一處較為隱蔽的小角門處,李瑾敲響了自己的大門。因為不想驚動周圍的鄰居,否則自己這次冒險便也失去了意義,所以李瑾的動作幾乎是輕撫着門扉一樣。可即使是這樣輕微的動作,李瑾甚至肯定若不是耳朵貼在門板上,否則自己的敲門聲定然無法傳到多面的人耳朵里,可就在李瑾這樣自嘲的時候,眼前緊閉的大門就這樣應聲而開,或者應該說只是隨着李瑾落手的動作,李瑾面前的大門就洞開了。
看着自己熟悉的面孔,李瑾有一瞬間的又活過來的錯覺,那欣喜的感覺,讓李瑾幾乎熱淚盈眶。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負責開門的竟然是小五,李府上專司二門守衛的家丁,因為李瑾常常偷跑處府的關係,對這個關着第二道進出門戶的小廝,便也格外熟悉,同樣這小廝也是府中除了香雪外最熟悉李瑾的人了。此時,將這人安排在門房處,李瑾的母親也是深思熟慮過的,既要不動聲色的瞞住府中一些才當值不久的人,還要能第一時間認出李瑾,免得將自己女兒關在大門外,此人便是李府中的不二人選。而安排的地點,則是李瑾近日最常出入的這處門戶。
見到李瑾安然無恙的返回府邸,小五高興的幾乎是手舞足蹈,但他顯然是受過李夫人的囑咐。即使高興卻也沒有大聲喧譁,而是刻意壓低了聲音,讓李瑾快些進門來。並在李瑾與蘇靖進入後,特地有虛掩着門扉,觀察後面是否有跟蹤的,或者是在暗處觀察的人。
看到自己熟悉的人,每日為自己開門等自己回府的人,做着這樣怪異的舉動,讓李瑾極切實的感覺着,自己的日常幾近崩塌的絕望,似乎一切都有些恍若隔世。
只是還來不及感懷這一切就這樣悄無聲息的發生,李瑾便想到這些安排大概都是母親擔心的結果,而此刻母親為了大局,定然是在東廂苦苦忍受着,擔驚受怕又無能為力,卻只能苦苦等待的滋味。
李瑾看小五邊無聲的將門扉關閉,邊回頭鄭重的搖頭示意李瑾並無異樣後,李瑾便飛也似的向東廂奔去。蘇靖卻只是目送李瑾離開,雖然李瑾對他並無吩咐,他卻十分明白此刻李瑾是要去安撫李夫人,此自己還是不要出現為好,而且自己還有些事情要在李瑾回到她自己的錦月閣前準備的。因此看李瑾消失在視野後,蘇靖便立刻轉身先另一個方向的錦月閣快步走去。
留在原地仍然做着自己分內的看管門戶的職責的小五,不解的看着擅自行動,卻十分堂而皇之的那個小廝,心中十分不解,那人不是前些日子才剛剛入府的人嗎,怎麼在小姐手下這才幾日,怎麼就能這樣大的變化,現在他混身上下透出的氣派,幾乎不輸日日來往這侍郎府的那些年輕官吏。
雖然不解,卻也知道這是自己不該過問的事情,小五將門栓掛號,守着一個燃燒的極旺的火盆兢兢業業的坐着自己的事情。
李瑾風一般的卷到了東廂的小院,這裏平時入夜也會是有值守的小廝與家丁,此時卻是少有的清冷。這樣的景象,李瑾心中有準備,母親既然會在門房上做安排,自然府內也是一樣,為了不讓自己的行蹤暴露給更多的人,因此越少的人知道李瑾此時的行動越好。
所以此時大概母親的院子裏只有一些陳年的老人陪伴着母親吧,李瑾來到虛掩着的東廂院門,輕手輕腳的滑入門內,並將院門掩好,李瑾才大踏步的像母親可能在的住臥跑去,此時能看到那裏的門扉正開着
但即使不說,他們也有自己的法子,免去自己的苦役,這是他們一向做慣了的。
比如此時,在巡查一些小路時,只要用燈光晃一晃,便也能交差了。至於哪個角落是否藏了不該有的人或物,只要過了今晚便和自己沒關係了。
在這樣快要滴水成冰的時候,又是夜裏,原本就紀律散漫的散兵們,自然更不容易調動,這點張凱比誰都清楚,因為這樣的兵就是他自己親手帶出來的。平時疏於管理而養成的惡習,此刻暴露無遺,要追溯原因,張凱自然首當其衝。當時因為心底已經認定了,這輩子大概都不能離開這城牆大門而自暴自棄的張凱,幾乎是放任手下與自己的墮落,因此常年的養尊處優將眾人消磨的成了廢人,如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