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寵溺的敲了一下身旁無尾熊一樣纏着自己的景鈺的額頭,笑道:「一點兒都沒有名門閨秀的樣子,看以後誰敢娶你。」只是一轉手卻也伸手接過了景鈺遞過的檀木匣。
深沉的紅褐色,木匣樸素的連一絲雕刻也無,這還真不像景鈺平時的作風。想了想今日景鈺行色匆匆的樣子,以及如今她來回所用的時間,老王妃心中有數。暗中掃了一眼周圍眾多的看客,眼神一轉,說道。
「果然景鈺是孝順的,竟這般誠心的去外面請回這樣的寶貝,只是也可惜剛剛那精彩的一處戲,你竟是沒有看到。」說着搖頭嘆息起來。
原本景鈺聽到母親如此誇讚自己正飄飄然,後面聽說竟有自己錯過的好戲,立刻便被轉移了注意力,兩眼放光的問道:「真的!不是說過了未時中,才會開始宮中派來的戲嗎?」
老王妃笑道:「傻丫頭,上台的是咱們自家的戲班子,自然隨時都可以。」
「太好了,我這就去讓他們再給我演一遍。」轉身又看了一眼天色,道:「此時天還早,我看完自家的就去母親那裏看皇宮的。」未及說完,人已經快步走出了五六步。
老王妃看自家女兒這般沉不住氣雖然是趁了自己心意,可也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不過轉念一想,也好在她是這般性子,否則這些年的宮中生活不知會被摧折成什麼樣子。
當下略提了提聲音,向遠處的景鈺吩咐道:「去我屋裏叫上你景玟姐姐,她來後可一直問你呢。」
「哦,知道了。」景鈺幾乎是頭都沒回的直奔另一個方向的王妃的寢殿,生怕晚了一點兒,看完自家的耽誤了去看宮內派了的戲班子。
老王妃看的直搖頭,心想這丫頭一年四季幾乎都在宮裏,這皇家的戲班子也算是平常事兒了,怎麼還這般痴迷。可見是個戲痴,只是雖如此想,嘴角卻抑制不住寵溺的笑容。
另一邊,則抬手叫來立在一旁的紫瑞,將手中的檀木匣遞了過去,道:「去吩咐一下,擺宴暢春園。」
之後轉頭對自己身旁的李侍郎夫人笑道:「站了這些時候怕是都被風吹透了吧,走咱們先去臥雲閣坐坐。」說着伸手將李夫人的手牽了過來。
周圍的眾人雖是各自在聊各自的,可眼睛卻沒一刻真正離開過老王妃這個中心,當下聽說要去臥雲閣,一個個似乎又開始了摩拳擦掌,因為這樣開闊的遊廊,能圍在老王妃身邊的只能是被老王妃點名召喚的,一如現在被老王妃牽着的李侍郎夫人。只是若是能進入屋內自然自己可以和老王妃說話的機會不只增加了一星半點。
老王妃和李夫人在頭先走着,眾人隔了一段距離跟在後面。
「哎,景鈺被我慣壞了。」邊走老王妃似乎是感嘆,又似是與李夫人聊天般說道。
李夫人卻是毫無猶豫,很快就溫和的回應道:「哪裏,女兒自然是更得父母歡心的,小女也是這般。」
老王妃不置可否,只是將手中李夫人的手撰得更緊了些。
來到臥雲閣後,紫瑞早已將一應事務準備妥當,此刻將迎了老王妃坐在上首,又引着李夫人來到一旁離着老王妃最近的位置坐下,便回去老王妃身旁侍立。
就在廳中其他眾人被侍女引導就坐時,老王妃招手讓紫瑞附耳過去。吩咐了一番後,紫瑞悄然離開了廳中。
片刻隨着紫瑞一起入內的則是淮陽王殿下,事先的通報聲響起的剎那,眾夫人小姐似乎都沒料到,王爺會出現在這裏,一個個未出閣的小姐們都似羞似喜,不知如何是好。
老王妃似乎早有準備,揮手間兩側的小廝以抬來了六扇織錦屏風擋在兩側一眾人面前,只留主位上的李夫人與自己。眾人此時看着那被老王妃當眾留下的李夫人不知是氣是妒,一時又有了咬牙切齒的感覺,不為其他只是王爺進來後,向老王妃行禮後,竟也以長輩禮對那侍郎夫人。
李夫人在聽到淮陽王即將來時便以起身離席,只是在老王妃的明確要求下不得已又坐了回去。在淮陽王對老王妃行禮時,李夫人便按照正常的禮節向王爺行過禮了,沒想到還會被這淮陽王還回一禮,心中也是十分詫異。
此刻感覺身上的熱辣目光,李夫人搖頭自嘲,不適應的事情到底還是坐不慣。
淮陽王卻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坐在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