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大廳中人聲鼎沸,幾乎可算是震耳欲聾了。
李瑾偶爾會把視線移往大門,腦中卻不敢有片刻走神。耳充斥着形形色色的聲音,又要關注着那幾個尤為需要注意的,而腦中還要為自己的計劃留有一個角落。一時間似乎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就在李瑾懷疑自己還能堅持多長時間,可以抑制自己不吐出來時,一聲通報終於將李瑾解救了出來。
等着的那位戲班館主終於到了。
屋內即刻鴉雀無聲下來,眾人都將目光集中在了門口。這讓從門外匆匆趕來的館主,本就歡欣雀躍的內心立刻忐忑起來。此番變化只因為,原本前幾日就已經通知自己,今日府中飲宴要用宮內派來的人,因此館主還以為自己近幾日都沒什麼事兒了。誰知今日——宴會的正日子,老王妃竟派人傳喚自己。這也難怪讓館主這般興奮,萬一今日又有了自己什麼戲份呢?
可及至來到老王妃待客的廳堂,這如人精般的館主便立刻發現了怪異。他只在進門抬眼看路時,掃視了一邊室內。就是這一眼就足夠他發現些端倪,室內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都透出了超出尋常的期待。那不是自己常見的等待挑選戲折的興奮,是更為激烈的情緒。這讓館主隱隱不安,不知自己是否被捲入了什麼麻煩之中。因此從進門開始,館主便收起了那些小心思,更加小心翼翼起來。
老王妃早已等的不耐煩,倒是不再想要探尋李瑾的底細,看見李瑾要的人終於算是到了,便立刻吩咐他到李瑾身邊報道。
可能是老王妃因抑制了自己想要偷看關竅的心情作祟,因此還不等那館主走到李瑾身邊,便發下話來讓李瑾周圍的人都讓出路來。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李瑾與館主談話的地方,以避免有人比自己先一步知道結果。
這倒是正和李瑾的心意,或者說是李瑾剛剛刻意為之的目的。
聽到這樣的吩咐,李瑾先轉身來到身後離着自己座位一步遠的窗口。一來便於周圍眾人遠遠避開自己二人,二來李瑾實在是對剛剛窗外的狀況耿耿於懷,藉此機會李瑾想要一解心中疑惑。
在等待那戲班館主到來與眾人退後的間隙,李瑾裝作無聊而觀賞周圍風景般,側頭看向窗外。
一如李瑾預料般,窗外的迴廊比之後院,李瑾與母親來時所走的遊廊相差甚大。能看出它的實際作用應該是大於觀賞,可到底是王府。即使是便於來回室內的捷徑,建設的雖未用青磚鋪地,但也是整齊的石板,雕欄也在。只是似乎沒有人來專門打掃,廊下靠近院子的那側竟然有寸許的積雪一直未被處理。只這邊常被人走動的地方還算乾淨。
李瑾注意到那些積雪上,竟留有一些成人男子的腳印,這是李瑾設想的多種結果中最不希望見到的一種。要知道老王妃的院內,就算有聽命的小廝,可迴廊上那腳印的大小卻遠遠超出小廝的身量。而要說巡邏的侍衛,那更不會來這迴廊巡查,通常應該在一牆之隔的外面看守。答案呼之欲出,可李瑾卻不想再想下去了。
揭開了又一個秘密的答案後,並沒讓李瑾心情好了多少。反倒是一種塵埃落定後的失落,只因為讓擔心的事情得到印證後,僥倖的心裏便會如此時般蕩然無存了。阻止着自己思路進一步的深入,李瑾匆匆整理了一下有些紛亂的心緒,集中起精神應付起當下的事情。
李瑾轉眼看到那館主顫顫巍巍的避開,向兩側推開的貴婦小姐,小心翼翼的向自己走來。按他的速度,與距自己的遠近,李瑾覺得那館主大概還要再掙扎一陣才能到這窗沿下。
終於經過重重『困難』,館主在李瑾身前一步的距離行禮道:「小姐有禮,不知您找我何事?」
李瑾恭敬有禮的回禮後,笑道:「只是要向館主借些東西,只是在這之前要有些事情要請館主不吝賜教。」
「不敢,不敢,小姐但有所問,小人定是有問必答的。」館主恭敬接到。
李瑾與館主在這邊窗下商議,眾人則在另一頭看着兩人竊竊私語,都顧不得向老王妃獻媚。
只見兩人開始時一番寒暄倒是沒什麼讓人意外的地方,只見之後李瑾一直在探尋,而那館主一會兒面露難色,一會兒搖頭晃腦,似乎李瑾提出的事情沒有幾樣館主能提供的。之後只見李瑾沉默了片刻,之後兩人的對話似乎有了起色,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