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的庇護所跟樂園,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這些岩石的縫隙里。
葛霖彎下腰,小心翼翼地在礁石附近摸索着。
一群色彩絢麗的小魚被驚動,急忙跑了出來,四散游開。
葛霖拿出那個兩段尖銳的梭形武器,沿着自己手掌確定的位置,貼着礁石開始橇貝殼。沒多久他就有了一堆收穫,還意外抓住了一隻大海蟹。
葛霖隨手抄起繩子把螃蟹連鉗子帶腿一起捆了,連同貝殼一起拎起來,踩着礁石,連跑到帶跳地上了海灘。
進樹林找了引火的柴,回到船上拿了鍋,還有西格羅人用來生火的東西。
野外生存葛霖沒學過,單位搞同事聚會去公園露天燒烤什麼的,葛霖倒是混過好幾次。加上在西格羅,因為實在沒得吃,做夢都在想怎樣利用手邊的資源吃頓美食,物資匱乏葛霖無法避免地瞄上了海灘這個嘉弗艾的一號飯盆。
他擬過一個溜到沙灘上,趁着退潮撿海貨的計劃。
可惜西格羅人對海灘的巡邏很嚴密,加上海底沙灘都是白骨,葛霖最終還是沒能把這個計劃成功實施。
現在就不同了,弗洛亞娜島很是富饒。
昨天葛霖摘了林中的果子,這些果肉硬而脆,口感跟蘋果有些相似,葛霖二話不說把土豆丟到了儲藏室,單吃水果就混了一天。
今天洗臉時看到海里游來游去的魚,葛霖再也忍不住了。
魚,他可能抓不住,而且還都小得可憐。
貝殼不一樣,挑那些長得灰不溜丟的,撬開來就是滿滿的肉。
海蟹就更不錯了,呃,希望沒有毒……
葛霖剝掉看起來不能入口的部分,煮沸一鍋水,把貝肉連殼洗了幾遍,然後把殼架在火上烘烤。畢竟生的不敢吃,直接用烤的,不是炭的話以他的技術又很難熟。
這些貝類生活在介於鹽水跟淡水之間的天穹海,不算太腥,沒有調料,滋味實在說不上太好,然而肉質極嫩,咬下去也沒感覺到有任何沙粒。
葛霖一口氣吃完了所有撈上來的貝殼。
他低頭望始終堅持不懈掙扎的大海蟹,心裏犯難。
——沒有蒸鍋,怎麼把這傢伙弄熟呢?直接放進水裏煮?
葛霖心一橫,繩子也不解了,直接把海蟹塞進鍋里。
剛進鍋問題就出現了,海蟹力氣太大,它不停地撞擊着鍋壁,這口鍋本來就不大,掛在挖出的火塘上方的架子上,原本就不太穩,現在更是要連鍋帶蟹一起翻進火里了。
葛霖手忙腳亂,忽然看到面前的沙灘上多了一道影子。
這座島,不,整個天穹海就兩個人,葛霖不用抬頭都知道是誰。
「我……」
葛霖神情尷尬,別人在哀悼親族,他跑到旁邊搗鼓吃食,有點兒說不過去。
氣流托起了即將栽進火里的鍋,鍋蓋歪在旁邊,海蟹掙脫出來一隻鉗子,趴在鍋邊往外爬,然而它跟鍋里的水一樣,被氣流堵住了鍋口,怎麼都滾不出來。
伊羅卡皺眉看海蟹問:「這個能吃?」
「……」
瞧這問題,葛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拿的又不是西萊大陸戶口,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伊羅卡才是更清楚的那個。很快葛霖想到了西格羅是個飲食比英國還要慘的地方,立刻釋然了。
「我的故鄉有跟它長得差不多的……」
葛霖把蒸螃蟹的方法跟伊羅卡比劃了一遍。
有戰神在,還要什麼蒸鍋?放半鍋水,把海蟹懸空浮在鍋里,蓋上鍋蓋等着就好。
伊羅卡在火邊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了,沙灘被陽光曬得暖融融的,鍋里很快就飄出了香氣,而且越來越濃。
葛霖在旁邊觀察了一陣,發現伊羅卡看起來和平常一樣,眼睛沒紅,也沒有憤怒或過度悲傷的表情,大概已經沒事了吧?
「我們什麼時候啟航?」
「吃完這頓飯。」伊羅卡手指動了動,鍋蓋掀開一條縫,裏面的大海蟹已經變色了,背殼緋紅。戰神露出了深思的表情,還皺起了眉。
不讓獵物死個痛快,而是必須用熱氣慢慢熏,原因是葛霖說的海蟹死的時候會產生什麼有毒物質,導致不能吃……這麼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