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入,「借錢。」
文璟呵呵了一聲,又兀自蘸了花汁,抹了一遍針口。
「你什麼意思?」她眉頭一挑,問。
「呵呵」這兩個字,包含的意思可就廣了去了,她不想跟他打啞謎。
文璟慢條斯里的將她衣袖放下,扣好扣子,又摘了片叫不出名堂的白色花瓣,慢慢將殘留在手指上的那抹殘汁給擦乾淨,這才看着她勾起唇角,「那衣服嗯,就是被你扔了的那套衣服里,有五百兩銀票。」
「什麼!」雲微瀾驀地拔高了聲調,「有銀票你不早!」
「了又當如何?」
「了我就不需要大晚上的來」對上他似乎洞悉一切的眸子,她猛地剎住了話頭,「呃,不如何,不如何,我只是心疼銀子。」
她總不能當着他的面,有了那銀票,她就不需要來這裏求他了,不過眼下銀子還沒到手,這種話還是不要了。
「白費了我一片心哪。」她將快要出口的話咽了回去,文璟卻是悠悠地一嘆,眉目間已染上的淡淡失落。
「」
這男人,變臉忒快。
雲微瀾明知他在拿喬,此時卻也不能直言快語地戳穿了他,但心裏的疑問還是要問:「你那衣服里有五百兩銀票,我怎麼沒看到?」
文璟幽幽道:「你若好好愛惜着,總有看到的時候。你若半分心思都不放在上頭,又怎能找到?」
「」真是越發得寸進尺了。
雲微瀾還是決定不與他糾纏這個問題,丟了就丟了吧,那破爛衣服扔大街上都沒人要,因此,她伸手一攤,「給錢。」
文璟看着面前白皙修長的手,「嗯,手能動的感覺可好?」
能動了?
雲微瀾望着自己攤出去的手,有些不能相信剛剛才塗了沒多久的花汁,這見效的速度也未免太嚇人了些。
人家老大夫這藥無解,只能等它自行消退,時辰長短要看個人的體質,到了他這兒,一朵花就解決了?
「這藥本來再過半個時辰也差不多該解了,我不過是幫你提前了些。」在她愣神的當口,文璟已抬手去拆她額頭的紗巾。
她下意識一讓。
「別動。」文璟長指一展,按住她不安分的頭,額頭的傷口就露了出來。
傷口本來就不又浸了水,之後又沒有好好處理,時間一久,周圍的皮膚都已紅腫,中間更是黏答答濕乎乎,比剛撞到的時候更為不好。
文璟唇角微抿,食指在紅腫的地方不輕不重地一。
「嘶」
先前在醫館,因為注意力全在阿奶身上,雲微瀾幾乎忘了自己頭上還有這東西,這會兒被他一,竟疼得厲害。
「你也知道疼。」文璟輕哼一聲。
廢話!她又不是木頭,怎麼不知道疼。
額頭驀地一涼,痛感頓時似乎減輕了些,雲微瀾一抬眼,不由又是「嘶」的一聲,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廝,這廝竟然在給她傷口處吹風。
「怎麼還動。」文璟將她要轉開的腦袋扳正,輕柔地吹着傷口,「若是這麼讓它濕着,明兒非化膿了不可。」
雲微瀾不是不知道後果,只是從不習慣與人這般親密,以前跟人攀肩搭背,那是因為把他們當作哥們兒,但文璟顯然不是她的兄弟。
被這樣一個男人把着腦袋吹風,她是真不習慣。
「我看你啊,當真不是能照顧好自己的人。」等傷口乾得差不多了,文璟再次去牽她的手,「我讓文七跟着你,就是怕你吃虧,你偏不樂意。眼下倒好了,把自己弄了這麼大一個傷口,還不知道愛惜,若不好生照料着,非得留疤不可。」
這回雲微瀾沒讓牽,自個兒大踏步走到了他前頭,「走快些。」
文璟低頭看了眼自己落空的手,微微一笑。
雲微瀾甩着胳膊,只覺得那種虛軟無力的感覺已經消失殆盡,心想這花倒是神奇,隨口問道:「剛剛那是什麼花?沒見過。」
誰知話音落了好久,身後也沒有傳來回應,一回頭,卻見他根本就沒有跟上來。
「此花喚作無名。」他站在原處,薄衫微揚,望着花團錦簇的花圃,「只因我不知它原名是什麼,亦不知它出自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