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王,文璟,夠可以!
坐在馬車內的郁夫人變了臉色。
她從未與文璟有過接觸,只知道皇帝有心讓皇室與文家聯姻,讓長公主下嫁於安平王,而安平王雖然出身將門,卻與其父性子完全不同,懶於朝政之事,便是近年來被皇帝召回京都,亦是推了皇帝安排的重臣之職,只要了個無關緊要的閒職,是過慣了閒雲野鶴的生活,起不了上早朝的那個早。
於是,在她眼裏,安平王就是個領着朝廷俸祿的閒散王爺,但即使閒散,卻絲毫不影響他的聲譽名望。
畢竟已過世的老安平王多年征戰忠心為國的威名聲望擺在那裏,安平王府一門忠烈世襲爵位的尊榮擺在那裏,而最主要的是,安平王與生俱來的清貴氣度與顯赫出身,以及連皇家子弟都難以相較的瑰姿麗容,便已然讓人難以企及。
京都俱是將相高門,才貌俱佳的閨閣千金更是不勝枚舉,若不是都明了皇帝的心思,哪家不想將自家女兒許配給安平王?
便是她,也曾想過,若是皇帝沒那份心思,長公主也另有他屬,滿朝文武便只有她的珠兒最與安平王般配,若是好事玉成,有這樣的一門女婿,她怕是夢裏也能笑醒。
本想藉由此事,跟隨老爺一同前來安平王府,一來是為臣兒之事要個交代,二來是因為那名府丁之言,心中終有疑惑。
世上相似之人很多,但相似到能讓人看錯的卻少,她不放心,還是要親眼來看一看,看看那人到底長什麼樣,確定他是不是么。
還有另外一個打算,就是想見一見這個從未謀面的,讓京都待字閨中的女子只要聽見「文璟」這個名字就夜裏難眠的安平王到底是如何丰姿毓秀的人物。
沒想到,竟是這樣一個開頭。
郁明珠也有些吃驚,不是都安平王性子最為平和,最是好話麼?
她不是沒見過文璟,也不是沒有驚嘆過這世上竟還有這等人物,只是對於別人的東西,她向來沒什麼興趣,人也一樣。
既然長公主要嫁給安平王已是不是事實的事實,那她何必還要花心思在上頭?
那種自找煩惱,沒事犯花痴,害相思的事,她向來是不屑於做的。
雖然她也聽出文璟話裏有話,但並不是太過生氣,畢竟就今日這件事來,安平王府的人並沒有錯,錯在自己,不過是相府的臉面丟了些,出去有些不好看罷了。
她的目的,不是替弟弟來要人,只是想確定一件事。
「安平王好厲害的手段!」郁相陰冷着臉,站在原地,「不過是敲個門,便要斷人的雙腿,倒叫本相開了眼界。」
門內有人「咦」了一聲,稍後,身着一襲白色軟袍的文璟邁步而出,隔着台階,借着燈光看過來,訝然道:「郁相?」
郁相見他驚訝模樣,不由冷笑,「安平王不問青紅皂白,就將本相的人打成重傷,是何道理?難道真是家風所致,是個人都可以隨便動手不成?」
「郁相這話從何起?」文璟收起訝色,緩步上前,站在階上與他對視,「本王有規定,擅闖王府者,輕則傷腿,重則要命。剛才那人一味敲擊門環,已是無禮至極,又在門開之後未經允許便沖入府內,本王手下只斷了他兩條腿,這已是從輕處置,郁相為何還要出言質問?難不成我安平王府是個雜耍之地,是個人都可以進去一逛?」
郁相一噎,未料到向來不顯山不露水的他言辭如此犀利,本想在一開始就在氣勢上壓他一頭,稍後好要人,未想反被將了一軍。
「還有,郁相提及本王家風,似是頗為不屑?那本王今日便對郁相一我安平王府的家風。」文璟唇邊笑容淡淡,眸光透着涼意,「本王將門世家,自家祖一輩便效忠皇家,拋頭顱灑熱血,多少男兒死於戰場?及至家父一輩,兄弟七人,家父為長。除了家父,底下六位叔父皆在邊疆為國捐軀,而家父也因執行皇命意外身故。」
「文家自此一門遺孀,後輩年幼,可儘管如此,上至文家老祖宗,下至文家下人,無一人不遵循文家祖訓:戰亂,身先士卒。國安,謹守茅廬。」他唇邊笑意盡斂,眸色平靜,語聲如這初秋半夜的風,涼意透衫,「順慶十八年,天下平定,大魏國泰民安。家父沙場馳騁十餘載,都不曾被傷了性命,卻在家國安定之時遭受不幸,壯
第六十七章 尋仇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