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誒好誒!」花墨耘歡歡喜喜地拍手,臉上帶着大大的笑容:「姨娘,我這就去和娘親說!」
說干就干,花墨耘什麼都顧不上,一溜煙地跑掉。只留下許閒月看着她的背影,輕嘆:「真好,真好」
另一邊,許玲玉本來正和花硯秋閒話,猜測許閒月此次前來,真實意圖究竟是什麼。等花墨耘一路奔跑到近前,說自個兒要隨許閒月去月神莊,許玲玉嘆了口氣:「誒,我總算是明白了。」
花硯秋納悶:「夫人明白何事?」
許玲玉把揮揮手,讓花墨耘先出門去玩,然後才對花硯秋說話。
「早先,咱們和月神莊並無交往,但總歸聽過幾件月神莊的舊事,傳說,月神莊的月神,與閒月姐姐關係並不好,那孩子生性冷漠孤僻實則閒月姐姐一手教養而成。」
「我未嫁與你之時,便經常聽說,閒月姐姐與乘月姐姐關係親密無間,仿佛一人,就連出嫁,都選了同一個夫君。閒月姐姐對乘月姐姐的心意,實則」
許是不知該如何說,許玲玉跳過這一段,「據傳,閒月姐姐對月神並不寬厚,實則比那些傳言中的毒後母惡嫡親更加苛刻,想來是念着他的仇,當初月神降世,乘月姐姐夫婦雙亡,其中必有隱情這與咱們倒無關,可月神的性子,過了這些年,怕是已然定局,扭轉不得了。」
「可這與咱們有什麼關係?」花硯秋依舊不曾想通此中關鍵。
許玲玉便問:「若是咱們的墨耘,不愛說話,不愛跑動,不愛笑,每日只與一柄劍做伴,你該如何作想?」
花硯秋大笑,他風華正茂,這一笑倒是動人:「若是咱們的寶貝女兒一日不笑不鬧不調皮,乖乖聽話,我只怕要擔憂死咯!」
他目光所及之處,正是房門外,花墨耘的半個小腦袋顯露出來。許玲玉讓她出去玩耍,她卻藏在這兒偷聽父母交談。
此時見父親已經發現她,她笑嘻嘻地進了屋子:「嘿嘿,爹」
這一聲「爹」用童音叫來,煞是好聽,花硯秋本來就歡喜,此時更是喜不自禁:「你這丫頭啊!」
見花墨耘已經偷聽了自己的話,許玲玉
索性直接對花墨耘說話。
「墨耘,你姨娘這一趟前來花間派,想來,就是為了你。你與月神是兄妹,關係比旁人親厚許多,更兼之年紀性格討人喜歡,若是見了月神,或許能叫他展顏。」
花墨耘指着自己,高聲問:「娘親,你是說,閒月姨娘是特意為我而來?」
強烈的自得充斥在花墨耘幼小的心靈之間,她覺得,終於有人發現她的不同凡響之處!
「娘親娘親,快同意我去月神莊吧!」
許玲玉苦笑:「你這孩子,什麼都不懂倒也好,你便歲隨你閒月姨娘出去走走,去月神莊玩一趟吧。」
「太好了!」花墨耘不等許玲玉再說話,便歡歡喜喜地跑出門,找到許閒月,告訴她,已經獲准出門去。
許閒月這一趟,確確實實為花墨耘而來。早前她已經安排羽翎衛調查許久,知道這孩子性格開朗,活潑可愛,她就想着,將她帶到月神莊,給月神做個伴。
若說別家的孩子,若此番調皮淘氣的並不是沒有,可花墨耘與月神之間,卻有些許血緣關係,許閒月便選中了她。
得了父母允諾,花墨耘很快便收拾起小包袱,跟隨許閒月一起,踏上馬車,順着花景道,來到月神莊。
許玲玉和花硯秋眼看女兒乘着馬車消失在遠方,心裏明白,這孩子,註定要與月神莊結下深厚緣分。
花墨耘自降生之日起,六七年來第一次出遠門,無比興奮,就連馬車顛簸的苦楚,都恍若不絕當然,這與馬車結構精巧,乘坐起來更加舒適也有關係。
一行人馬進入月神莊是在午後,花墨耘小孩兒心性雖盛,乍然到了一個全新的地方,也有些拘謹,她乖乖跟着許閒月,絲毫不敢亂動。許閒月察覺之後,親自帶着她將月神莊逛了一遍。
夕陽西下,花墨耘牽着許閒月的手,腳步越來越慢,許閒月終於察覺到,對她說:「墨耘累了,咱們先回去用飯、歇息吧。」
花墨耘乖巧地點點頭,小身子站的直直的,等着許閒月去抱她,卻見許閒月自顧自走在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