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辭離開後,極為勉強的自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的季海棠徑直走到了姬彩稻跟前:「這位姑娘,你為何要動手打人?我夫人可是哪裏得罪了你?
若是如此的話,我願意誠摯的替她向你道歉!若是沒有的話,這一巴掌我是不是該討回來?」
程飲涅輕輕的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有我在,沒人能傷害到你。」
有了這顆「定心丸」,姬彩稻才肆無忌憚的在季海棠的胸口上推了一下:「你要知道原因的話,就給我讓開。只要尊夫人肯老實的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姬彩稻任憑她處置。」
「問。」心亂如麻的沐寒霜這次倒是爽快。
重重的嘆了口氣,姬彩稻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我哥哥對你的愛——是真的。他從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所有悲劇的源泉都是因為你不信任他。」
頓了頓,她又用一雙凌厲如刀的眸子望向了沐寒霜:「他也不想遇見一個喜歡的人以後卻只能笑着說再見,他很想和你在一起過普通人的日子……可是你卻一次又一次的在他心頭捅刀子!
你害死了他唯一的女兒,又險些害死他唯一的妹妹!是你……是你當初的不信任與無理取鬧將他逼成了如今這個冷血無情的幽冥帝尊!」
說罷,姬彩稻不由分說再次賞了沐寒霜一個耳光:「第一個巴掌,我打你黑白不分,是非不辨!第二個巴掌,我打你無情無義,傷透了我哥哥的心!第三個巴掌,我是替哥哥早夭的女兒打的,我打你不配為人之母!」
話音落,沐寒霜的臉上再次落下了一個巴掌印。嘴角逐漸溢出了點點鮮血,惱怒之意與第一個巴掌相比顯的是那麼微不足道。
莫說是當事人沒有發火,幾位旁觀者也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姬彩稻滿目憤懣的質問道:「你為何不肯聽我哥哥的話?如果你乖乖的和孩子在西域等着他救人回來,你又豈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你本來有機會能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人,可是你親手摧毀了你唾手可得的幸福。你現在的丈夫,他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
「你是隨同月郎一起來的,難道你就是……他那個需要推宮換血的妹妹?」怔怔的盯着姬彩稻看了一會兒,沐寒霜只覺得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傳遍了全身。
一個站立不穩便癱倒在地,口中卻還在小聲呢喃着什麼:「原來你真的存在,原來月郎真的有一個妹妹……他,或許說的是實話。」
不多時,沐寒霜又以非常急迫而又悽厲的眼神盯向了季海棠:「你不是說月郎根本就沒有親人在世嗎?你不是說他只是虛構了一個妹妹當做藉口要離開我們母女倆嗎?」
當初年少氣盛的季海棠為了奪回沐寒霜,自然是什麼謊話都敢說。
他也從未想過謊言會有被拆穿的這一天,因為在他的印象中沐寒霜素來對他言聽計從,是最不會懷疑他的人。
人,是會變的。幾年的時間,沐寒霜變化的不止是脾氣秉性,還有越加縝密的心思與愈發聰慧機敏的頭腦。
「你回答我呀!到底是不是你從中作梗挑撥我與月郎之間的關係?」
「我可是你的夫君,這麼多年我是如何對待你與小婁的,你心中應該最是清楚不過了!我愛你愛的那麼深沉,又如何捨得欺騙你?」
「既然你沒有欺騙我,那你倒是給我一個解釋啊!」沐寒霜使勁搖晃着他的手臂,口水不斷的濺在他的臉上:「你給我說清楚了,到底你有沒有騙過我!月朗是否編造了一個莫須有的妹妹,他是否真的要離開我!」
季海棠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他很是巧妙的利用女人善妒的心裏將全部矛盾都推到了姬彩稻身上。
「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這位姑娘剛剛應該自稱姬姓,又如何會是婁勝豪的妹妹呢?你卻以『哥哥』二字來稱呼他,莫不是情哥哥罷!」
不多時,他又將目光轉向了沐寒霜:「她之所以動手打你,定然是為她的情郎抱不平!另一方面,她定然是嫉妒你與婁勝豪好過,所以才藉機掌摑你來出氣!」
季海棠說的有板有眼,情緒不穩的沐寒霜險些就被他的花言巧語矇騙過去。
幸虧姬彩稻對天發誓表明自己所愛另有其人,她才勉為其難的相信其所言屬實。為了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