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多虧祖宗積福,不過福蔭快耗光了,先甜後苦的面相……嗯,最近遇到了克星,估計要提早走霉運了。」
楊陽瞟了良嘉一眼。
良嘉攤攤手,「職業病、職業病,別介意,我發誓絕對不會隨便分析你的面相!」
龐區長蠱惑老頭收編高人,老頭一副老神在在。龐區長猜不透他的心思,瞄見部員七嘴八舌猜測救災內|幕,擺出一副憂心忡忡,「早就耳聞你們這些特異人士,有的會內功,能彎個鐵隔空取物,還有的能掐會算,很懂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我仰慕已久,要不是你們保密級別太高,我早上門拜訪了!」
話鋒一轉,「災區的事我也是聽來的。你知道,傳言這東西嘛,三人成虎,人人一張嘴傳得面目全非,我其實並不太信,更不要說這麼懸乎的神跡了。」
龐區長畢竟是官場老油條,口風無縫轉換,「怕是怕,黑心騙子罔顧人命,廢墟下還有人員未救。」
果然有部員臉色變得微妙,其中幾個憤慨外露,怒道,「要真是這樣,絕饒不了他!」
龐區長還想再添把火,耳朵不好使的老頭突然出了聲,大嗓門響徹會議室,「這都幾點了,還聚這開茶話會呢?出外勤的趕緊準備準備,值班的回到工作崗位!」
龐區長噎了一下,待要對老頭說什麼,老頭一摸表,「哎,快九點了,這蘇總指揮怎麼還沒到?我得去打個電話問問,龐區長,我去忙了,你隨意啊!」
龐區長偷偷磨牙,這老頭一定是故意的!
他拍了拍公文包,鑽出會議室,追上表情最憤慨的部員中跟去災區的兩男一女。
一個男部員正跟同事侃大山,另一個中年男人去廁所吞雲吐霧,女部員在茶水間,泡着花茶與同事議論隔壁街掛牌部門,新晉男職員的身材優劣。龐區長逐個攻略,公文包里有準備好的紅包,裝着古月市著名樓盤售房經理的名片,打過招呼,任選一套房可免首付,只是意思意思的定禮。
請他們幫忙掌掌眼,鑑別鑑別「災區高人」是龍是蟲?事成附上尾禮。
前面油嘴滑舌的男部員熟練打起太極,不肯收不說,還順便把龐區長奚落一頓。另外一女一男兩位部員頗有些清高,推辭幾回合,龐區長好話不要錢往外撒,什麼「心懷正義、懲奸除惡」幾句下來,兩人便被捧得陶陶然,接了紅包。
……
黑色商務車停到小樓前,蘇長明下車進樓與部門部長打招呼,引着出外勤的六人上了另一輛車,濃眉僧人沒機會接觸,隔着車窗打量那批特殊人才,心想,是他們嗎?師父說的機緣?善緣?
李叔瞄見他的傘,走遠了跟高姐嘟囔,「你說他大晴天帶什麼傘啊,天氣預報今天又沒雨。」
陸寒霜抬眸瞥來——李叔聲音噎住,被那清冷冷的目光一掃,不知覺有點氣短,心裏納悶,隔這麼遠他該不會還能聽到吧?
&出來時注意了,咱們部門那個特別會測天象的今天上班來沒帶傘。」
&測晴雨不是很準,但今早算的也是沒雨。」
楊陽見沒雨的結論陸續被高姐和另一個同事肯定,問良嘉,「你覺得呢?」
良嘉反問,「那你呢?」
&照證據來說,應該是沒雨的。」楊陽從兜里掏出一枚錢幣,心裏問了一句再彈一下錢幣扣在手背,查看結果,不由皺起眉。
良嘉瞥了眼戴帽青年,看向顯示有雨的正面錢幣,「你的預感不錯,他確實沒說謊。」
兩人說話間,見李叔又湊到青年面前問着什麼,楊陽道,「他又幹什麼?」
&騷。」良嘉瞥了眼李叔藏不住心思,一臉準備捉人馬腳的表情,滑向愛搭不理青年,以及被青年望着的天,雲團漸漸匯聚而來……
李叔不知為何,光與青年面對面,底氣就虛了一截。等他問了第三遍,陸寒霜才從天上收回視線,給了答案:
&有六月飛雪,天道訴其冤。上天有情緒,風、雷、雨、雪、陰、晴、圓、缺。這裏枉死者眾多,怨氣達天。天道心懷憐憫,必然有淚。只看近二十多年每逢災禍的氣象,可知這天不僅有情緒,還特別有情緒。等會兒有雨,必是暴雨。」
李叔一臉聽到鬼扯的表情,高姐跟着搖頭不信,楊陽收回目光,便見良嘉跑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