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軻一拳砸向法海的面門,法海不動如山,在荊軻的拳頭距離自己的面門差不多隻剩十公分的時候,這才用左手去擋。兩人拳掌相接,法海眉頭一蹙,輕哼一聲,往後退了一步,說:「墨家矩子,什麼時候學會暗箭傷人了?」
「墨家一直都是行動派,你不知道嗎?」荊軻得勢不饒人,另一隻拳頭緊跟着打了出去。這一次,法海沒敢托大,早早的就甩出了袈裟上的衣袖,用衣袖來裹荊軻的拳頭……
郎戰正看得入神,法澄已經走到他面前,雙手合十道:「施主,您的對手是貧僧。」
郎戰早就注意到他了,只是故意不搭理他而已。法澄要比法海大幾歲,看上去神完氣足,整個人非常的精神。而郎戰用血色視界去看他,依舊只能看到極淡的血色人影。單論對氣血的遮掩,這《大般若龜息功》倒真是神奇。
「施主,貧僧對不住了,」法澄又道,然後向郎戰緩緩推出一掌。
郎戰不理他,依舊入神的看着荊軻和法海纏鬥。
法澄一掌推到郎戰胸口位置,眼看着就要碰到郎戰,郎戰卻毫無反應,法澄眉頭微蹙,喊:「施主,我就要打到你了。」
「法澄,他是故意的,他的功夫比你高得多,你這麼做,是自取其辱!」心空的聲音響起,法澄應了一聲,把掌收回去,然後「呼」的一下又打了出來。這一下,可比剛才快多了。似乎,郎戰不格擋不閃避的話,法澄即使有心收手,也會收勢不及。
郎戰好似完全沒覺察到這一點,忽然轉頭看向他,親切的說:「大和尚!你是半途出家還是自小修行?」
法澄:「我——」「我」字出口,一口氣一松,出掌的動作速度不減,但威力大打折扣,算是不攻而破。
「法澄,郎施主絕頂聰明人,你不要和他做口舌之爭,用你的拳腳功夫渡化他,這是你下個月的課業,」心空的聲音再次響起。
法澄聞言,先朝郎戰雙手合十行個禮,再退後兩步,然後從衣袖裏取出一物,將自己的耳朵給塞住了。
「哈!」郎戰笑了。這個法澄大和尚很有趣啊,他覺得,如果南雲寺的和尚真像荊軻說的那麼厲害的話,那麼,這個法澄會成為唯一的突破口。郎戰看着法澄,說:「沒用的,你以為人聽見聲音靠的是耳朵?不,是這裏,我們的心。不信,我們試一試。」
耳塞能屏蔽常人的聲音,但絕對無法隔絕郎戰的聲音,郎戰只要稍微調高一下自己聲音的頻率,那就能輕易的製造出超聲波,直接無視耳塞,作用於法澄的耳膜。法澄塞住耳朵以後,本來已經準備專心致志的出掌,結果卻依舊聽見了郎戰的聲音,他應該是實在想不明白,便問:「請問施主,這是什麼原理?」
郎戰故作神秘狀:「能有什麼原理,不過是心誠爾。」
「心誠的人就能做到?」法澄問,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
出家人大多心思單純,能讓他半信半疑,這就成功了一半了。法澄應該是覺得自己的心夠誠了,那為什麼做不到呢?佛祖大大偏心?
「當然!你摸摸自己的耳朵。」
法澄摸自己耳朵,摸到耳塞,醒悟過來,問:「施主,這麼說,我戴不戴耳塞,對你沒有任何影響?」
郎戰和法澄聊上了,心空還能接受,田擴卻看不下去了,喊「心空大師」,問他法澄師傅是怎麼回事,郎戰那麼好的修習《葵花寶典》的苗子,渡了他啊!
心空便喊「法澄」,奈何,法澄耳朵里還塞着耳塞呢,結果便是,心空喊了十幾聲,法澄都置若罔聞。然後,田擴應該是記起郎戰會霸道催眠術了,提醒心空,說別是「法澄被催眠了」,心空大驚失色,顧不得矜持,親自出馬。
老和尚也找上門來,郎戰看看荊軻,見他和法海打得不亦樂乎,短時間內好像不會落敗,便對法澄說:「出家人總是說慈悲為懷,可真正做到的又有幾個?首先,這分辨善惡就是一件難事。法澄大師,你知道自己在助紂為虐嗎?」
法澄眨巴着眼睛,一副懵懂表情。
郎戰再問:「你好好想一想,自從你剃度之後,可有為升斗小民做過法事?可曾拜訪過窮苦人家?」
法澄是老實人哪,想了想,搖頭:「還真未曾有過,阿彌陀佛。」
「難道說